“陛下,龙体要紧啊!”
德安惊的面色大变,急忙搀扶着轩辕云飞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扶回了龙椅上。
本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轩辕云飞得了德安的安抚,似乎不像方才那般激动,冷静了许多。
“德安。”
“如今岭南战事刚平,燕北又传来频频噩耗。”
“这寒潮逼得燕人狗急跳墙,朕该如何是好?”
德安一边拍着轩辕云飞的背,一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他看着轩辕云飞从小豆丁长的这么大,几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分明不到而立之年,却已经鬓角生出白发,竟比他这个老家伙看起来还要憔悴三分!
德安心疼啊!
他不忍轩辕云飞如此痛苦,却也不敢以下犯上。
但看着轩辕云飞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德安还是咬牙,松开了搀扶着轩辕云飞的手,向后退出几步后,郑重其事的朝着轩辕云飞磕了头。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次次看着陛下为此事困扰,日渐憔悴,老奴心里苦!”
轩辕云飞显然料到了德安想说的什么,表情竟是越发痛苦起来。
看着轩辕云飞越发紧促的眉头,德安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陛下,宋家对我大齐国忠心耿耿,历代皆为说一不二的包衣奴才。”
“宋老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向来不屑于拉帮结派,贪污受贿之事。”
“之前他与陛下因误会而分道扬镳,自请回了兖州封地。”
“老奴觉得,一切的一切,并非陛下所愿。”
“不过是天公不作美,大齐国国势,被寒潮所逼而已。”
听着德安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轩辕云飞眉头皱的更紧。
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存在。
当年,是他亲自下了诏书,将宋家派离京城,又将在前线战斗的宋老将军强行召回封地兖州。
宋老将军德高望重,燕国之人对其皆是闻风丧胆。
一年之间,燕北战乱便平复许多。
被蒋老贼所施压,以及挑拨,燕北战乱平复,他不得不卸磨杀驴,召回宋焱。
燕北当真太平了一些日子,可如今,燕国人卷土重来,整个燕北好似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刚刚对上燕国蛮子,便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倾倒。
这才多久啊,整个燕北几乎都快沦陷了!
可当初宋老将军坐镇的时候,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各种被蒋老贼激的给他穿小鞋。
临近边疆出事了,便拿不出合适的人才,又得巴巴的凑上去把宋老将军请回战场上。
如此这般,他这个当皇帝的,脸往哪里搁?
似乎是察觉到了轩辕云飞的心中所想,德安继续开口:“陛下,如今我大齐国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东南西北各有国家对我大齐国虎视眈眈,那蒋老贼又贼心不改。”
“虽然燕北方圆百里的百姓们只知宋家,不知皇家,却也实实在在的守住了燕北。”
“陛下深受蒋老贼所害,被蒙蔽了双眼,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卧龙山中,便是蒋老贼搜刮的民脂民膏,每一粒米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一边说着,德安的头便越来越低:“陛下,蒋老贼居心叵测,近年以来,其野心更甚。”
“且不说我大齐国究竟姓甚名谁,无论如何,也比便宜了燕国人,或那蒋老贼的强啊!”
德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轩辕云飞虽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
“陛下,燕北一乱,兖州一失,我大齐国必破无疑。”
“暂且安排宋老将军镇敌,先解了燃眉之急吧!”
“无论如何,也比大好河山拱手让人的强!”
听着德安的劝诫,轩辕云飞僵着后背良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德安,你说的不错。”
“朕不愿大齐国在朕的手中被拱手让人。”
“如此,朕死不瞑目,也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话毕,轩辕云飞拿出一份圣旨,狼毫笔蘸着朱砂,郑重其事的写了一份密诏,递给了德安。
“德安,此诏你送给大理寺,安排他们将此诏送到燕北,燕府之中。”
“就说朕念在宋老将军劳苦功高,赐其上品爵位,宋家所以子女皆可世袭。”
“燕北战事告急,朕等不了了。”
德安头埋的更低,语气却是完全压抑不住的兴奋:“陛下深谋远虑,万岁万岁万万岁!”
……
德安带着圣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送出宫闱。
而山洞之中,宋落落的烧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