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一股淡淡的凉风穿过帐篷口,吹到了戴望舒的床前。
皮肤上传来的丝丝凉感,让她后知后觉自己身上不着寸缕,正光溜溜的躺在宋瑾瑜面前。
戴望舒虽然懂人情世故,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可自从被家人卖出来为奴为婢,一直都是干着粗使丫头的工作,虽然后来梦琦倒了,她被莉莎带走……
也是一直被安排在角落看着乌卡其和她们共赴云雨。
直到此次燕北大战,她被莉莎带出来也是被欺负的份,全都是干的脏活累活,从未与男人有过多接触。
就算是最近日子里逃亡的时候,她也一直浑浑噩噩,却也从来没有被人碰过身子。
再加上看到了那些蛮子对待莉莎和巴珊的粗鲁,便有了生理性的嫌弃。
在到了蒲城以后,虽然确实是动了暗杀乌卡其的心思,被他从床底下揪出来的时候,也只是被划破了衣服,刺伤了身子……
现在的戴望舒,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何能受得了一丝不挂的躺在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宋瑾瑜面前?
戴望舒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只觉得又羞又恼,想打人却根本没办法用手脚。
虽然感觉到了被冒犯的不爽,可是毕竟人在屋檐下,她只能心中暗暗磨牙,没办法跟宋瑾瑜说什么不好的话。
她眼眸一转,只能曲线救国。
“将军,夜里的风怪冷的,可不可以劳烦将军给奴婢盖个衣服?”
彼时的宋瑾瑜正在因为戴望舒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而沾沾自喜,还在兴高采烈的给戴望舒处理着伤口。
此时此刻,对戴望舒身上伤口的心疼,也全都转变成了涓涓细流一般的情感,渐渐的霸占了他的心思。
只是,身下的人儿突然开口说冷,宋瑾瑜才蓦地有了反应。
方才戴望舒还未醒来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已经气若游丝只差一口气了。
宋瑾瑜被她的气质吸引,不由自主开始给她收拾伤口,只是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便莫名处理伤口的路上,慢慢的把戴望舒身上缠着的跟破布无二的衣服给解了。
这就导致不知不觉间,他把她给看光了!
反应过来的宋瑾瑜登时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姑娘,多……”
“多有得罪!”
本来给戴望舒处理伤口也是一时兴起。
莫名其妙便不知不觉成了这样,宋瑾瑜自己也是反应过来惊的不轻。
他不知所措下,只得一把掀了自己的外衣,慌乱的盖在了戴望舒的身上,而后迅速走到了角落背对着她离开了帐篷。
戴望舒看着身上突然出现的斗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虎威将军,怎么感觉呆呆的?
她的手筋脚筋已经被乌卡其给挑断了,现在根本动不了。
这斗篷扔的有些歪了,不过盖住了半边身子。
帐篷口处传来的习习凉风让戴望舒有些发冷,便尝试着扭了扭身子,试图把斗篷往身上挪一挪。
却是不承想,方才还挂了一半在身上的斗篷因为她身子的扭动,整个都落到了地上。
看着滑落在地的斗篷,戴望舒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或许这辈子都只能当个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听着宋瑾瑜走到了帐篷口的脚步声远去,戴望舒以为宋瑾瑜已经走了。
不过就算他没走,戴望舒也不可能去求着宋瑾瑜给她盖斗篷。
戴望舒此生此世最渴望的便是自由。
如今,在追求自由的路上被斩断了翅膀,她甚至连自怨自艾的资格都没有。
戴望舒咬了咬牙,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尺距离的斗篷,突然就有些倔强起来。
只是手筋和脚筋断了,又不是胳膊和腿都断了。
手脚不能用,胳膊和腿不可能用不了吧!
想到这里,戴望舒咬紧牙关,拼命的操纵起了自己的四肢。
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只觉得身体仿佛根本不是她的一般,方才的努力非但没能让她找回身体的使用权,更是让她感觉到了四肢百骸传来的密密麻麻的,仿若针扎一般的痛苦。
戴望舒不愿意就此认输。
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莉莎,远离了乌卡其的阴影,她决不能就此成为废人!
只见戴望舒憋出来吃奶的力气,强迫身体动了动。
察觉出身子反应的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因为重心不稳,从床上摔了下去。
“咚。”
她摔在地上的声音不小。
又因为没办法操纵双手双脚,常人摔倒的时候会本能地用手肘或膝盖撑地,避免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破损。
而戴望舒摔在地上,就是这么直挺挺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