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气急:“就是方才与我家公子说话的那个邱家人!”
“哦,你说的是邱解元家啊,不清楚,没说过话。”
“现在说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柱子气得拉住她:“将银子还给我,骗子!”
“骗子,你自己给我的钱,怎么还要抢回去不成,那我可喊了,你要抢我钱!”
婆子眼底闪过狡黠,陶婶子在一旁看得乐呵极了。
柱子面色难看,松开手,寒着脸瞪着那婆子,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婆子得意地拿着银钱朝自己住的院子去了,不但如此,她还回去宣传:“大家伙儿,你们快过来,那边有个傻子,是那个傻子公子的下人。”
“他在那发钱呢,你们快去,只要这样……”跟着将经过告知院里的人。
就在柱子还在想再找谁问问邱家的事情时,一群人浩浩荡荡朝他跑来。
柱子一眼就看到先前问话的婆子,吓得转身就跑回船上去了。
“哎,年轻后生,你别跑啊,你不是想知道邱家的事情吗?”
“这不是我不太清楚,我回去帮你宣传了一下,他们中有人知道啊,你是不是还按先前五两银子一个给啊。”
婆子声音可不小,吓得柱子差点从板子上摔下河中去。
韩俊彦也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到十几个难民围在船前,再听他们口中的话,顿时气得不行。
“滚,再围在船前,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嘁,给不起钱,装什么人熊。”
“原来是骗子,假富贵啊。”
“走了,散了散了,咱们回去吃卤肉。”
难民们一边嘲讽一边朝自己住的院子去了,韩俊彦脸彻底黑了,一脚踹在柱子腹部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
柱子也很委屈,将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韩俊彦。
韩俊彦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根本就是耍着他们玩呢。
“好一个桃花村,好一群难民。”
“你,找船老大要一艘小船,去清泉镇,找亭长过来,邱寒砚,我要你身败名裂,考科举?呵,也得看老子愿不愿意让你去!”
韩俊彦脸色阴沉地低头。
柱子听到韩俊彦的话,抿了抿唇,心里委屈,却还是恭顺地应着。
“是。”
没多会儿,一艘小船被放下水,柱子从上面小心地拽着绳子下去,却依旧没能站稳,摔入了水中。
折腾半晌才爬上小船,韩俊彦冷着脸再上头看着。
“蠢货,若是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就再也不要回来了,直接死外头吧!”
柱子抿着唇,不敢吭声,等他骂完才连忙回复:“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完成您的吩咐。”
“哼。”韩俊彦冷哼,柱子划着船朝清泉镇方向去了。
好在桃花村离清泉镇也不远,虽是逆流而上,也只花了一个时辰,柱子就折腾到了清泉镇。
天气闷热得紧,他湿掉的衣服已经干了。
等他赶到镇门口,镇门已经关上了。
“砰砰砰!”
“谁啊,镇门已关,明早再入城。”门内守城兵将不耐烦地吼道。
柱子再次敲门:“官爷,小的是温县韩家下人,我家少爷在桃花村附近遇难了,小的是来求亭长前去救人的。”
“什么?桃花村怎么了?”守城的兵将连忙让人打开门。
不久前上头曾有一道密令下来,事关桃花村的一切,都必须上心。
需对桃花村邱家人恭敬,特别是那位邱姑娘一家。
这位守将曾还有些不解,他有个亲戚在温县县衙,后来得知,那邱姑娘的二叔乃是京中京官。
邱姑娘的祖父母如今来桃花村定居了,且那位老夫人还是二品诰命在身。
所以一听柱子说在桃花村附近遇难,他就连忙让人打开了门。
“桃花村外有不少难民,我家少爷的船被那些难民拦下来了。”
柱子慌乱之下,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守将一听还得了,连忙禀告上峰。
上峰也立马重视起来,很快叫来了十多个守将。
又亲自去找陈敬之,与他一起乘船朝桃花村去了。
柱子的小船都没取,跟着大船一起去了桃花村,他此时也有些懵,怎么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了。
好像,好像那桃花村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人般,这些守将和亭长怎么那么关心桃花村?
柱子越想越害怕,看来韩家要完了。
半个时辰不到,船就抵达了。
桃花村外的河里如今停着三艘船,当真是热闹。
亭长等人手持火把上到岸上,棚屋里的难民走出来,疑惑地打量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