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啊,可真是抠啊!”何从面对这一切,看傻了眼,“四十八个人,两个化妆师?”
传说中的-2-3竟然是一片空旷的地下室,地上画着的线条已经斑驳,但是不难看出这之前是个停车场,现在只是拿废掉的背景板隔出来,连吊顶都没有。
门对面的墙上粘着几片大镜子,这间以前应该还做过几十人的大舞蹈教室,角落里堆着几卷瑜伽垫,除了正中央化妆师面前有四把椅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d班后面的两个组也挤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破破烂烂,也开始吐槽不满,议论声伴着回声在墙壁间碰撞,显得更乱了。
“这可咋办啊?”何从越想越崩溃,转头跟阮星也抱怨,“这么大个节目,给人放在这儿,不带这样的吧?”
阮星也淡定地耸耸肩,看到这些一点都不意外,“都告诉你别高兴太早。”
“那现在咋办?”
阮星也没说话,环顾四周,目光迅速锁定堆放化妆品的桌子,抬脚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啊?等我一下。”何从跟上,嘴依旧不闲着,“你说这住宿训练镜头区别对待就算了,舞台妆造也要克扣?也太过分了吧!”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等级分明的,你什么地位就有什么样的资源。选择干这行,就得受着。”
“这也太势利了吧?就没有不势力的人么?”
“有啊。等你火了就见不到势利眼了。有个大前辈说过,‘成名之后,身边都是好人。’”阮星也说得平淡,不知道是觉得没有很难,还是已经看透了。
何从吸了口气,又愤愤吐出来,眼中渐渐燃起不服的斗志,“行,这么搞,那他们就等着我火的那一天!他们现在这样对我,我以后让他们打脸。”
阮星也看着他的样子,摇头笑笑,没再接话,低头拿起一个化妆包打开,拿起一些化妆品,转动包装看上面的小字,挑挑拣拣取出几样,抱着在大镜子前盘腿坐下,取出发夹别上了刘海。
“你这是,要干嘛?”何从没看明白。
“化妆啊。”
“你,你,你自己来?”何从不可思议。
“两点联排,还有二十多分钟,你觉得自己能排上化妆师你就去。”阮星也轻车熟路地拿出粉底,对着镜子在脸上拍拍打打。
正常男艺人化妆精致一点都要小时打底,就算是长得很优越,加上做造型也要十几分钟,但而节目组故意在二十分钟的时候才通知,还只有两个化妆师,显然就是没打算管他们。
如果不自己动手,就只能素颜上台。
何从看看身后的长队,又看看面前淡定的阮星也,陷入纠结,“这能行么?”
“人家摆在那里就是让你自己动手的。”
“你咋知道的?”
“……”这话问得阮星也无语又扎心,“你说呢?”
他以前就是做男团的,还是个糊团,在圈子里挣扎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
“奥,对哦。”何从反应过来,“你们以前也这样么?”
阮星也动作顿顿。
他们刚出道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后台几十个化妆间没有一个贴着他们的名字,连换装都是好心的保安拿几件大衣在楼道里围挡着换的。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那天,寒冬腊月,他们四个被冻得龇牙咧嘴,林媛求爷爷告告奶奶找人家不用的化妆品,垫着脚给他们化妆。
来来往往的人撞他们很多次,嘴巴和美貌也被画歪了很多次,但是没接到过一个道歉,甚至有的还会砸过来一个碍事的冷眼。
但他们不敢反抗,不敢不满,那是难得的舞台机会,他们惹不起任何人。
后来的活动,为了不让主办方觉得麻烦,他们开始自己学着去做发型,自己盯流程,就这样,靠着零星的施舍,挣扎了好几年。
想着,阮星也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对着教学视频学化妆的画面,和眼前镜子中的自己重叠。
脸还是那张脸,但眼睛已经不似从前那样明亮了。
时间终究还是把他摧残得体无完肤。
“你咋不说话啊?”何从看阮星也愣怔,晃了晃他的肩膀,“你们以前也是自己化妆吗?陈老师也是么?”
阮星也表情一滞,提到陈在州,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那时候的陈在州是个手残,拍粉底都能白一块黑一块,下手没轻重,眉毛描得像蜡笔小新,所以每次都是他先给他画完再给自己画。
出道第二年,他们的cp突然有了热度,这件事还被当做糖点传了好久。
直到第三年……
“你咋还不说话啊?”何从又要上手去晃,阮星也回过神来,目光冷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
“啊?你们不是一起……”
“我们不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