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吸之间动作极其标准,白衣飘飘随着剑舞的动作拂过众人的眼前,足足把握的神情落进所有人心里。
“好!!——”
江嘉平看着微微一笑,趁着李白喝酒,古扬州城这样的奇观,当然得好好游历一下!
江嘉平兴致勃勃地走出客栈,随性走到路边的小摊贩前。当今正值大唐开元盛世,不看一看都对不起这场穿越。
红布上一串串玛瑙翡翠闪着金光,她不禁上手摸了一下。
摊主叫卖的神情仍旧是朝着路过的行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摊前已然站了个人,还把他的珠子都摸了个遍。
江嘉平狐疑地放下串珠,试探地在摊主眼前挥了挥,依旧毫无反应。
一种怪异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起,她冲到另外的摊贩面前凑了凑,朝路过的行人大喊大叫,无一人理会。
他们都看不见自己。
她心里那股失落感还没来得及涌现,只感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的身体拖拽,眨眼间,再次回到了李白身边。
此时他们已经微醺,几人嘴里念念有词作着诗,周围的看客巴掌拍得响亮,连连叫好。
莫非,她不能离开李白身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江嘉平一鼓作气又跑了出去,恰恰跑到刚刚的位置又一弹,弹了回来。
“美人一笑千黄金,垂罗舞縠,扬、哀、音!哈哈哈哈——”
李白一人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对着正跳舞的歌女一扬,清澈的酒水不经意间洒出几滴落在地上,面上泛着激动的红晕。
“好!好好!李兄真是旷古奇才!”一边喝酒的友人同样举起酒杯致敬,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众人又乱作一团。
江嘉平站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中间,盯着李白的身影若有所思。
肆意张扬,难得的是少年心性。
若只有李白能看到自己,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倒是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那样骄傲恣肆的少年,不想看他沉浮官场,不想看到他一生不如意,更不想看到他所求不可得。
这样的想法自小就扎根在脑子里,一个大胆的想法窜入她的脑海——
自己要是能提点李白呢?
要是可以让他少走些弯路,在官场上稍微收敛一些,甚至告诉他步入官场的捷径……
避免悲剧的发生,拯救李白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江嘉平兴致满满地抬头,只见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幻。李白、酒杯、歌女瞬息之间全部消失了,客栈里空荡荡的,好似从未有人来过,她心中猛然一跳。
世界忽而之间一片荒芜,冰冷而又寂寥。
这样的情景并未持续多久,强烈的喧闹再次回到身前。李白一身白衣,高高束着的头发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他秀美的脸似乎圆润一些。
酒杯被轻轻搁在桌子上,李白虽醉,神志看起来还算清醒:“各位,今晚就到这。下次!我们下次再聚!”
酒友们纷纷挥挥手,他们一个个笑容满面,对李白是又尊重又宽容。
忽而就入了夜,江嘉平带着宕机的脑子,慢慢搀扶李白上了楼,他不安分扭动着身躯,在江嘉平关上房门后突然站起,本来喝得烂醉如泥,现下却能站得笔直。
江嘉平回过头来吓一跳,她面上有些惊疑不定。
李白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大力推开床边的窗子,嗖嗖冷风灌进房间,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约而同清醒了几分。
李白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望着一轮皎洁明月,凤眼中流露出几分悲伤。
“青春已复过,白日忽相催。”李白的声音里染上哽咽,他扶着窗棂跌坐在一旁:“辞亲远游近两年了……”
话没说完江嘉平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同样慢慢走到李白身边,陪着他一同坐了下来。
“先生,是想回家看看吗?”她话不敢说的太满,害怕触碰到李白的心弦。
“家。”李白叹了口气,臂膀无力的垂放在身侧,“父亲去世,兄弟相残。想不到我这一掷千金,也是最后一次了。”
是了,李白即将离开扬州之际,家中传来噩耗,父亲因病辞世,家中兄弟瓜分了家产,至此之后李白的生活便不像先前那样富裕。
既然这个时间点她赶不上,那就赶下一个。
“既如此,先生何不去别处看看,世上还有那样多的风景。”江嘉平劝道。
李白沉闷地嗯了几声,忽然一挥手站起:“好!那便去——淮南一带!汝州、安陆,都是传闻中的美景奇谈!”
说完,他仰头倒下,直直躺在客栈的床上,入睡极快。
江嘉平看了看李白,又扭头去望那天边的明月。
皓月当空,茫茫万家灯火,全都被笼罩在其中。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月亮所蕴含的意思。
即使分隔万里,我们依然看着同一轮明月,何尝不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