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面上微微一笑,问道,“顾少师怎么在这?”
顾蘅一门心思都在手中的瓷瓶上,突然听见萧澈的声音,抬起头来,微微行了个礼。
“王爷。”
他抬了抬手,露出手上被敷上药膏的那道小口子,道,“受了点伤,小昭担心,替我敷上药膏才让我走。”
这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与萧澈听的。
萧澈面色一僵,寒颤颤的视线落在顾蘅手上的小口子上,他嗤了一声。
“我竟不知,顾少师何时如同女子般娇气了,这么小个口子,还需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敷上药膏,要是不上药,怕是不出一会便要好了吧。”
顾蘅却是一笑道,“小昭心细,我也是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阿昭是我的妻子,顾少师往后还是客气些的好。”
萧澈身子微微朝前倾了倾,面色不善。
顾蘅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萧澈不近人情,并非良人,可沈昭如今确确实实已经成了景安王侧妃,他再说下去怕是会害了小昭。
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是是是,那还望王爷对小昭好,这样我这个做哥哥也便放心了。”
“无需你来多言。”
萧澈略过顾蘅,迈步,直直朝芍药阁走去。
趴在院子门前的金竹与银珠二人连忙缩回了院中。
银珠戳了戳沈昭的胳膊,轻声提醒道,“小姐,王爷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脸色不好?
为何?
沈昭抿了口茶,心中疑惑。
萧澈进院子时,沈昭正站起身来。
她对上萧澈的眼眸,心中一颤。
果然,脸色不好,是为了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今日搅杂了公主的寿宴,来找我秋后算账来了。
她脸上挂起一抹笑,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有空过来?”
萧澈瞥了她一眼,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堵了一口气。
“我是你的夫君,一个外男都能进你的宅院,我如何不能来?”
原来是为这事吗?
沈昭歪头打量着萧澈。
堂堂王爷怎么会如此小心眼。
“顾蘅哥哥的手受伤了,我给他上药罢了,没别的事”
“是我上的药,王爷,男女有别,小姐让奴婢给顾公子上的药。”
听到沈昭如此说,金竹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萧澈微微点头坐下,拿起桌上沈昭方才喝过的茶水,抿了一口。
凌厉的面色此刻柔和下来,俊俏的脸此刻多了分温柔少年郎的姿态。
如此好看
沈昭盯着萧澈的脸,有些出神。
院中静默许久,萧澈一直坐着没有动静。
沈昭看了眼天色,正要说天色不早了,询问萧澈何时离开,却听金竹在身后说道,“王爷,小姐,天色不早,奴婢去准备洗漱的水。”
“好。”
沈昭看着萧澈点了点头,心中警铃大作。
她瞪了一眼金竹。
脸上脸垮了垮,萧澈今晚是要留宿在这吗?
不是听闻他不近女色,从不留宿后宅吗,今日是怎么了?
沈昭只觉得难熬,脑中莫名浮现出前两日晚上炙热的吻来,心中腾的一下燥热起来,脸蛋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萧澈本没有这个打算,但不知为何,却是不想走,金竹问起,他便顺势留下了。
他看着面前羞怯的女子,面上不自觉泛起了笑。
一番洗漱完毕,关上屋门,屋内只剩沈昭与萧澈二人。
萧澈着白色里衣坐在床沿上,沈昭站在桌边,绕着手指。
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她抬起头,正对上萧澈火热的眸子,似被灼烧一般,立马又低了下去。
她小声道,“王爷,今日多谢你。”
“谢我什么?”
萧澈声音低柔,靠在床沿边上,衣袖往上带了带,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温柔的眸子盯着沈昭,没有白日的严肃,温和的能沁出水来。
“今日芙蓉居一事,若没有王爷您来,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就这么脱身。”
沈昭知道,今日若是没有萧澈过来,和静公主必然会偏心方知知,结局如何怕是难以预料。
但说到底也是她搅杂了公主的寿宴,她的心中此时也还是有些担忧。
她怕公主记恨自己,那么自己往后的路便要难行许多。
她也怕萧澈因着此事不高兴
她抬了抬头,暗戳戳的打量着萧澈的神色,接着说道,“所以我要多谢王爷,但公主寿宴一事,确实是我办的不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