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景颜鼓起勇气翻开关于万历年间的历史,万历十七年(1589),万历不再接见朝臣,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为了掠夺钱财,他派出宦官担任矿监税使,四处搜括民财。
正是由于万历皇帝万历对朝政的懈怠,所以导致了明朝朝政荒废,皇帝终日在后宫吃
喝玩乐,使得明朝逐渐的走向衰亡,所以很多史学家认为明朝从万历皇帝万历开始就已经开始走向了衰亡,明朝之亡始于万历。
看到这里,景颜再也看不下去,她虽然对那个皇帝谈不上有多少情感,但至少从前她所看到的他还是个勤勉的皇帝。
当看到郑贵妃的三个字时,景颜的眉间厌弃的往下滑去,她想看看,他的后宫里,自已是怎样一个归宿?
里面没有自已的名字,果然没有。原来自已的离开或许就已经抹去了曾经的那段历史,她盯着屏幕发了好久的呆,庆幸自已与那个地方,那里的人和事,再也没有任何关联。
只是想到子骞,她的心隐隐生疼,子骞在史料里也定然不会留下只言片语,可惜他满腹才华,却终不得施展。
“若是生在这个时代便好了……”她呐呐自语,想到如今萧然的事业风生水起,也算她心里莫大的安慰。
“好了,别想了,就往事随风,都随风……你楚哥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火锅可好?”
“如此甚好,我还真有些怀念涮肉的滋味。”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开心的时候啊,就得吃火锅庆祝;这不开心的时候呢,也得吃火锅,没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有的话,那就两顿吧,哈哈哈哈。”
楚天的笑意化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感激楚天,她盼望着困扰自已了多年的心结,将随着这历史尘封和掩埋。
景颜他们前脚刚进火锅店找好位置落座,后脚万承沣一行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她一抬头,差点与万承沣四目相对,她吓得连忙低头。
“怎么了这是?”
“那个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刚刚才见了他的墓回来,转眼又遇见一个活人。”景颜边说边拍着胸口,显然是方才受了惊,眼下在自我安抚。
楚天有些不可思议得转回头张望:“啊,不是吧,竟然这么巧?”
“你别看,他们好像往里走了。”
见景颜似惊弓之鸟,楚天连忙宽慰道:“你怕啥,咱现在是与他毫无交集的人,何况我跟你说过,这个社会再没有皇帝。”
景颜边频频点头边自言自已语“你说得对,我有何可怕的,我要大大方方视而不见。他再也不能束缚着我了,也再不能干涉我与子骞了。”
“是,每当你怕的时候,就想想他被人掘了的坟,这样我包你再不害怕了。”
“这……”景颜不禁被逗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天这安慰人的方式虽奇葩,却见效。
“这就对了嘛,”楚天说着,夹一块毛肚,放火锅里窜烫几下,继而放进景颜的碗里,“快吃吧,你就当这毛肚是他,大口吃进嘴里!”
“好,我吃,我吃,吃完就能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
景颜刚说完话不久,才知道有的人是经不起念的。火锅吃一半她去厕所,可刚出来一拐弯差点与万承沣碰个正着。
她只得当作没看见,侧身欲从他身边经过。却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拦住她的去路说:“你等等,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不曾吧,麻烦请让开。”景颜本来见到万承沣是有些生气,可一想到楚天,眼前又是那种熟悉的脸,突然又觉得有些想笑,她只得别过头去,不敢看着他,而面上却忍俊不禁。
万承沣被她这没来由的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虚,不禁往身边的玻璃上看了看,脸上没什么异样啊,这个女人是又搞什么名堂?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她是谁了。
“你你就是泼我一身水那个人吧。上回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溜了,这回你还不打算与我道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景颜没想到这人到了现代还是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她不想与他纠缠,扔下一句话就打算溜之大吉。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们也算认识了,你不但不道歉,还一而再将我视作透明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失礼吗?”
“你这样拦着别人的去路,怕才是很失礼吧。”
乘他不注意,景颜自然是溜之大吉。剩下万承沣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退回电梯间,对着里头的镜子左右打量着自己,确定脸上什么问题也没有,这才悻悻又走了出来。
逃之夭夭的景颜大气都不敢喘,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说话口气和神态气势都跟从前的天子一模一样。
直到回到位置上,景颜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这么多年的积怨,这一着就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