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承沣他们仓皇而逃后,萧然长疏了口气,他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在,而是满是疼惜得奔到景颜身边。他看着她心疼不已,幸而她浑身上下完好无缺。
“景颜,景颜,你醒醒!”
大约是再次听到他的呼唤,景颜努力着睁开眼,这时她的意识尚不清醒,她茫然得看着萧然,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萧然后怕不已,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声音还带着丝丝颤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然的拥抱和呼唤让景颜的意识渐渐清晰:“萧然?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时,景颜才看清萧然脸上、身上伤痕累累,既吃惊又心疼:“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身上好像有很多虫蚁啃噬过的感觉?我的心里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萧然无从回答,只是沉默回应。正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冲了进来。
“你们没事吧?”问话的是警察。
“没事,他们挟持了我的未婚妻,听到你们的警车声,他们从后门逃走了。”当景颜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心里百转千回,万般滋味无从说起。
“这些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
“我想必然与万氏集团万承沣逃不了干系。”萧然恨恨的咬着牙答道。
“你们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然后再跟我们回警局作个笔录。”
“好!”
当在警局知晓自已经历的一切后,景颜面无血色,形如石雕,她不敢回想如果萧然来迟,自已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二人被询问完相继走出询问室,景颜再次看到萧然之时,她不顾一切抱着他,伏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那哭有悲天怨地的痛苦,亦有劫后重生的庆幸。
萧然满是心疼轻抚着她,那个瞬间他感觉心间有种不言而喻的伤感汩汩流出。她的泪水像是抑制不住的河流奔涌,让他内心的堤坝也几乎溃决。
不知多久后,她才停止了哭泣。他于是牵着她的手走出警局,深夜晚风凛凛,天空中的月亮搁浅在浮云之间,恰似一叶天舟,封冻在上空的冰河之中。五月的天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身体像掉进冰窖一般寒冷。
萧然见状将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当感受着衣物上萧然的余温之时,她才犹如重获新生一般缓过气,眼角含着泪钻进他的怀里。
他用最温柔的语调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她心里默念:“回家,我们回家!”
是的,回家,回他们的家,那是她来这个时代之前心心念念的归宿,而现在她自由了,
她不再是缱绻在紫禁城半步也不得出的婉嫔,而是她所爱之人口中的未婚妻!曾经她也是他的未婚妻,而对于历经百年而未能礼成,对于“成亲”二字,她既有惶惑的憧憬,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
折腾了一夜,待二人回到家时月亮与星光皆已褪去,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两人相对坐着,疲惫与惊魂不定让他们皆静默无声。
许久之后,萧然的喉管里才发出沉重的声音:“景颜,对不起,我不该放你一个人,今后再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守着你。”
“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或许我想与你相爱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劫。幸好老天待我们不薄,你我皆平安无恙,也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她拉过他的手,眼里是庆幸的笑意。
他将另一只手也覆在她的手上,目光深沉:“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已全然与子骞如出一辙,或许经历许多事情之后,前世与今生的他已经更加趋于一致,更明白她心中所想,所愿。
“对了,为何沈星仪也会出现在那里,今日之事莫非与她有关?”提到沈星仪,景颜的神情不由变得晦暗。
“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当我冲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她与刘金水一起像逃似的跑出来。”
“那个女人在这里也如此下作!”
“难道在你的时代也有她?”
她迟疑了片刻,目光由平静转为哀怨:“是啊,有她,在万历的紫禁城里她的名字叫玲珑,我和她曾经是宫里最好的朋友,可她的一心求富贵荣华的执念却将我们多年情谊抛弃,若不是因为她的告发,你就不会被流放;若不是因为替她值夜,我也不会……”
她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再无法说出口。
见她提及这段往事如鲠在喉,痛彻心扉,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他掩饰着心里的伤痛,努力去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我说过我能保护你,就一定能做到。接下来再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相信我!”
她扑进他的怀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