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打开左侧车门,迎出赵青阳与乐颜。
赵青阳抱着乐颜下车,两人的身上,皆是血迹斑斑……
乐颜已经趴在赵青阳怀里昏过去了,赵青阳的一双手红彤彤的,沾满了未干的血液。
身上的道袍没有一处好地,被利器划得全是血口子……
面色苍白的虚弱抬腿,一步一个血脚印回了家。
“青阳哥!”我立即小跑迎上去,瞧着他脸上的血,又看了眼同样脸蛋被划伤,眉梢挂着一抹殷红的乐颜,担心道:“还能撑得住吧!把乐颜给我!”
我伸手要去接,却被谢姐姐给抢先一步拦住。
“还是我来吧,我是习武之人,比你有力气。”
说完,从赵青阳的怀里接下奄奄一息的乐颜。
两位堂主和九苍听见动静,也都出了堂屋……
赵青阳满眼疲惫地低头,踉跄着走向苏堂主,在苏堂主跟前一米距离处,膝上一弯,体力不支的扑通朝他跪下,嗓音沙哑的木讷请罪:“师父,徒儿回来了。”
苏堂主极力克制着心底怒意,暗暗攥紧双拳,冷声命令道:“你还晓得回来?赵青阳,你给我站起来!”
赵青阳昂头,泪眼朦胧:“师父……”
苏堂主再次冷漠命令:“站起来!”
赵青阳无奈,只能乖乖听话站起来。
却未想到,他刚站稳身子,苏堂主就狠心用力抽过去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连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九苍都看惊了。
赵青阳被扇飞了一滴眼泪,偏着头,苍白面容上迅速聚起了一片灼目的血红。
良久,赵青阳才缓过神,再次朝苏堂主跪下,态度诚恳地哽咽请罪:“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该打,只要师父能消气,打死徒儿,徒儿都认!”
“你知错了么?”苏堂主压下眼底的那抹心痛,冷冰冰的质问。
赵青阳垂着头,倔强地沉默不语。
苏堂主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硬生被气笑了,抬手指着赵青阳咬牙怒道:“我倒真想打死你!”
见苏堂主打算动真格,宋堂主赶忙上前拦住苏堂主:“聿明!这可不能真打死了,你也就只有这一个徒弟……再说九爷还在呢,真要打死也轮不着你动手啊!”
劝完苏堂主,又立即向赵青阳道:“青阳,你也伤得不轻,先回去休息吧,别在这碍你师父的眼了!”
“老宋你放开我!”
苏堂主挣开宋堂主,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赵青阳,怒不可遏地审问道:
“我之前告诫你的事,你是不是全当做耳旁风了?我让你远离沈家那个女孩子,你有一时听过我的吗!你和沈乐颜的下场是什么……我有没有清清楚楚地向你解释过!
可你呢,长本事了,一声不吭就去救人,切断所有人和你的联系,与别人斗法!现在可好,要不是紫阳道长及时赶到,你的小命早就丢了!
紫阳道长这么大岁数了,差点为了你把老命搭进去,一命换一命的方式,你真觉得好吗?你现在也被人打伤了根基,修炼了这么多年,道行毁于一炬!
成仙?呵,你这辈子都没有成仙的机会了!”
赵青阳低头,似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眼神空洞地执着辩解:
“师父教训的是,都是徒儿不好,让师父担心……徒儿不该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还执迷不悟,放不下……
可如果徒儿放下了,徒儿会后悔终生的!师父,徒儿知道师父不想徒儿步师父后尘,但徒儿也不想像师父一样,一时退缩,永失所爱。”
“你说什么?”一句话扎痛了苏堂主的心,苏堂主气到指尖发颤,恼怒冲上前两步,狠声道:“你再说一遍!”
赵青阳含泪昂头,对上苏堂主怒意灼灼的目光,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
“师父,当年您退缩,就是害怕酿成大错。可结果呢,就算您退缩了,克制了,师娘也还是走了,且还是抱憾离开的……
师父,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有后悔过,当初师娘鲜活的站在你面前时,你没有认真地同她说过一句喜欢,坚定的告诉她,你爱她。
你可有想过,如若当年趁着师娘还在的时候,珍惜师娘,对师娘更好些,或许师娘走了以后,你与师娘,也不会留下那么多遗憾……
既然结局注定是悲惨收尾,那为什么过程中,不尽量往好的方向发展。
既然一朵花注定会枯萎,为什么不在花期正好的时候多看两眼。
就因为那花迟早要凋谢,就选择扭头不看,那这样的人生里,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美好的色彩,注定,是一片灰暗。”
“你!”
苏堂主被赵青阳的话打击到脸色煞白,赵青阳乘胜追击:
“师父,如果重来一次,哪怕你知道是相同的结果,你还会舍得,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