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保持通话,彼此间一句话都没说。
也是在给对方一个消化和冷静的时间。
“你认为,这件事是突发,还是……”
聂丞民话还没说完,顾绍忠便立即道:“当然是突发情况!曾经苏渊告诉过我,他有办法救邓老,他的为人你也清楚,他说能救,绝对不会食言!但这次他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亦或说有人从中作梗,让他不得已提前这么做。”
“不错,我会派人调查大院附近的一切监控录像,看有没有可疑人员接近,你做好接应的准备。”
“行。”
顾绍忠正准备挂电话,聂丞民长嘘一声,似乎要放松一些,然后笑问:“聊点轻松的吧,最近我听我侄女说,不止一次骚扰她?”
“呃。”顾绍忠表情一僵,干笑道:“聂家主,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与寒寒为战友,一直保持纯洁友谊,不会有任何逾越之举。”
“那挺可惜的,那丫头今年35了,再不找婆家,以后恐怕不好找了,一般的男人我也放心不下,本来还想……呵呵。”
一听这话,顾绍忠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即道:“聂家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承认了,我的确在追求寒寒!
”
“好小子,你承认了是吧?”聂丞民立即大骂。
顾绍忠表情一僵,不禁苦笑。
自己被炸出来了。
“追求女人没错,喜欢我侄女更没错,不过你自己注意分寸,不然,哼!我不管叶承嗣怎么说,不过需要先我这一关。”
“哎,男人难啊。”顾绍忠叹息道。
聂丞民不说话。
两个男人默契沉默。
然后共同大笑。
“哈哈,舒坦,这事儿压抑心头太不舒服了,还是调侃调侃你舒服。”聂丞民大笑道。
顾绍忠也笑了。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苦中作乐。
挂了电话,顾绍忠下了楼,来到客厅,打开客厅的门,高盛等人皆站在门口,他们也为之牵动。
“不碍事了,走吧。”顾绍忠挥手道。
一听这话,众人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大多徘徊在附近,没有一个人先离开。
没能看见一个活生生的苏渊,他们是寝食难安。
见此一幕,顾绍忠不仅抬头看一眼苏渊所在的卧室窗户,暗暗叹息,这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成为黑暗中的一道篝火。
是给他们带来的希望与光明。
卧室。
北北和囡囡已经离开,去了后院安抚知慧奶奶,花花
也一直在旁边跟着。
林初墨则在卧室里,悉心的将苏渊鞋子、外套脱掉,然后拿着干毛巾浸泡着热水,玉手都被烫的红红的。
拧干毛巾,她回到卧室,轻轻擦拭苏渊脸上、脖子上的汗渍。
迟疑一下,帮苏渊把贴身衣服脱掉,看着苏渊削瘦但很有力的身子,隐隐能看到一些疤痕。
苏渊是阎罗!
他可以医治绝大部分的伤病。
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必然是一些极其严重的损伤!
雪白玉手轻轻拂过迷倒千万女性的腹肌,睫毛挂着泪珠,轻轻颤动,轻咬嘴唇,起身去卫生间再拿热水过一遍毛巾,继续同样的动作,温柔、小心的将苏渊身上几乎擦遍,然后为苏渊盖上被子,就这么坐在床边。
望着苏渊紧皱眉头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哪怕他昏迷了,仍是一直紧绷着。
她内心如同受惊的小兔般慌张,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陪伴。
想到这儿,林初墨轻轻俯下身子,趴在床头,隔着被子抱住苏渊的腰,埋在他的旁边闭上眼睛。
聆听着苏渊的心跳和呼吸……
苏渊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当他绷不住昏迷时,意识进入一片荒
芜。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但很黑,很冷!
这是一处极端的苦寒之地!
更是天地之间,阴阳之外!
“妈妈,为什么每一个童话故事结束,总是特别美好呀?”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小男孩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渊转过身,看到在黑暗里的一束光。
光芒下,是一个小男孩躺在床上。
旁边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而在床边是一位衣着单薄,看起来有些消瘦,但仍遮掩不住美丽的温婉女人。
“因为这是故事呀。”女人温柔道。
“妈妈,渊渊不明白,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许愿神灯,也没有王子和公主的事情吗?”小男孩天真问。
“嗯…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