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死的那天刚满五十五岁。
在喝下毒药的那一刻,她没有恐惧,只有解脱,更没有遗憾,遗憾什么呢?
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生来便是伯爵府嫡女,有尊贵的家势,有良好的名声,爹爹疼爱、太后尊宠,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没嫁进公侯世家,反而嫁给一个妻子早逝的商贾。
但爹爹说了,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他们家位高权重,而夫家只有钱,成亲后就没底气欺负她,她将会被宠爱一辈子,幸福美满。
她信了……满心欢喜地踏进那个困她几十年的后院。
闭眼前,她祈求上苍,让她下辈子嫁给一个真正爱护自己的人吧!
这样想来其实她还是有遗憾的吧?在大好的年华却没尝到过情爱的滋味,孤独终老。
可是她要死了,她好困啊……
结果一觉睡醒,她还是她,四十年前那个正在与同一个男人议亲的她。
荒谬得简直不知所谓。
她觉得老天爷一定在跟自己开玩笑,那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了……
父亲说的位高权重没能保护她,而只有钱发夫家依然有底气欺负她……呵!
既然重来一次,权利、地位我都要了!
上辈子最成功的女人就是徐皇后了吧?叱咤风云四十载,生前垂帘听政,死后新帝扶灵,历史上唯一一个赞誉和骂名同样流芳百世的传奇女子。
可是这辈子的徐皇后啊,还是个小小贵女呢……怎么办好呢?
薛珍珍平静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父亲,躲在一旁掩面哭泣的娘亲,还有在那软弱可欺的姨娘母女,还有其他或愤恨、或怨毒瞪着自己的姐姐妹妹。
无所谓了,哭吧……以后哭的时候还多着呢。
没再理会一屋的烦嚣,她大步离开,带着下人往自己院子走去,边走边开始调整计划。
这辈子卓王陆应行娶的妻子不一样了,新婚夜没杀妻,也就没有赐死填命,徐皇后提前归来,皇帝也没有为了安抚她赐封县主之名。
貌似,她还和卓王的新夫人……成了朋友?徐皇后这辈子是打算迂回地窃取卓王府势力?
也怪自己心急了,本想在皇帝对卓王下杀手前,将他传言中痴念十年的女人换成自己,再顺理成章走上辈子徐皇后的老路……
上辈子的卓王,可不止这一段香艳绯闻,只是他和徐皇后的这段最让人津津乐道罢了,上辈子他对所有绯闻放之任之,没想到这辈子……居然会为了一个皇帝硬塞过来的沈榆动怒?
上辈子没有拍卖会的澄清,没有‘望月楼’的重建,更没有他宠妻诸如此类的故事……
如此一来,哪怕她说自己才是陆应行心尖人,卓王府那群武夫也不会信了,看来两辈子唯一的变数,就是沈榆……
还不知道被惦记上的沈榆,此刻正在红着嘴生闷气。
【这个人属狗的吗,居然咬我!】
【小书生s暴躁君王?】
【他这次又玩什么新剧本?】
【唉……我真是承受太多了】
沈榆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他了,上次不亲得挺好的吗?甜甜蜜蜜的甜宠剧情不行吗?为何突然开启暴君模式?
居然还敢啃我嘴!说好的端方自持、翩翩君子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偏执疯批病娇人设呢……
沈榆心里的吐糟还在继续,而一直在旁偷听的陆应行眯紧了眼眸,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气,又莫名涌动。
他呼吸沉沉,附身从后方将人用力一拉,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臂,将人直接按在怀里,无视她的挣扎。
他重新堵住她的唇,吻得更重。
沈榆还不太会换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穿越者时,他终于放过了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变成慢条斯理的抚摸,摩挲着她细嫩的红唇。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居然有点意犹未尽……
目光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神推鬼使地,舌尖悄悄探出,往哪轻轻一舔。
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收紧,沈榆心里无端端慌了起来,就听到头顶有一道沙哑声线响起,“你在做什么?”
轰隆一声,她大脑宕机了……
她在做什么!?她能说自己是被男色迷惑吗?她能说自己刚鬼上身了吗?她想说当没事发生,行吗?
“夫人是想当没事发生吗?”
沈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虽然心虚,但她很快就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有事情想拜托你……”
听到她慌乱的心声,陆应行也顺着她扯开话题,“嗯,原来夫人求我做事的奖励是这个?”
见她小脸通红,也没再逗她,“说吧,为夫听着……”
沈榆见状,连忙出声:“我想知道大皇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