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抿着唇不说话,明显是接受不了,王妃帮一直被他们当成敌人的皇帝说话。
沈榆虽然很烦解释,但也不想寒了他们的心,便开口解释,“我理解你们对于皇帝的仇恨,我不是在帮他辩解,而是作为情报工作者,我们不该带私人情绪去看待证据!我们心无旁骛、就事论事,根据眼前线索去推。”
“我也没说皇帝不想杀我们,也没说他没有不想吞并卓城,更没有说他没对我们下死手,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要做得如此随意?”
她是真的不理解,你说他很喜欢陆应行吧,又真没看出,你要说很讨厌吧,他又没下死手……皇帝更像是在逗猫?
沈榆站起来,边走边发散思维道,“假设……如果我是十二年前的皇帝,我手上有八岁陆应行这张牌,我会怎么打呢?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当时的情况吧?老卓王战死,王妃殉情,卓城群龙无首……当时王爷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我直接找人弄死他,再以皇帝的名义接管卓城,很难吗?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他养在身边?”
“或者你会说,我将羊养肥了再宰?但是你们真的以为''通天楼''能瞒得过他?别忘了他是皇帝,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既然他真的如此忌惮卓王府,那是找一个护龙卫,全天候跟踪王府任何一个主要人物,很难吗?”
她这句话,明显让众人表情有松动,但她也不在乎,继续说道:
“最重要的是,皇帝养了他十二年,养到他他生出自己羽翼,甚至明知成亲是他继承卓城和离开的唯一条件,那他为什么还要扔他得逞?”
沈榆目光扫过众人,“就算让他娶,那为什么不给他赐婚一个自己人?我想,整个洛城里面,我应该才是那个最不适合嫁给陆应行的人吧?沈念表面上是皇帝的心腹,可你们别忘了,沈念更是我的杀母仇人……”
“而且,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余零的身份没人知道,但如今看来未必,假设,皇帝一早就知道我的情况,那他还要将我嫁给王爷,为什么?恐怕以我的能力,是整个洛城最适合卓城的王妃了吧?那你们说,他究竟图什么?”
在场所有人终于都被她问住了,是啊,他究竟图什么?
“所以……他其实不是我们的敌人?”无留被她整不会了,直接问出口。
“所以……一直是他在对我们手下留情?”木一难堪的开口。
沈榆心里咯噔一下,遭了!他不会是怀疑自己能力了吧!!
“肯定不是啊,他每次出手都是认真的,你们别妄自菲薄,王府每一次的危机化解都是你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觉得奇怪,皇帝为什么会给王爷成长的时间?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随手为之,就是那种……随便杀杀?你们死了更好,死不去我也无所谓的感觉……和你们能力没关系,真的!就我就是单纯不解,觉得很奇怪……”
“是很奇怪!但是据我所知皇帝确实一直在对我们下手……”吾仲看着手上那些纸张若有所思,“除非,他还有别的顾虑……”
哎?这点沈榆反而没想到!
吾仲见她一副做错事的忐忑模样,好笑摇头,他明白王妃的意思,确实他也从来没有往这方便思考,这是一个全新的角度,不过……“我们目前还是回到老问题吧,二皇子究竟在哪里?”
“还有,欧家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吾辰问道。
虽然沈榆更希望欧家忠于前朝皇室,对于狗皇帝吃瘪她肯定是喜闻乐见的,所以她决定去会会那个男子。
她带着谷雨,还有最后争赢留下的吾宿,一同前往关押的地方。
不说别的,她对一个远近驰名的恶霸,手下居然有武林高手这件事就挺有兴趣……
“主子,我们的人失手了!”
男子下笔的手一顿,墨汁晕开,这整张画都废了,但他面上却露出愉悦的笑容,像是丝毫不心痛这花了他整整大半日绘下的画作。
他走到窗前,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水宛如一面镜子,静静地倒映着蔚蓝的天空。
“谁的人?”
“王妃的。”
“呵……”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仿佛含着某种更加意味深长的期待,“快了……”
沈榆被带着,走到某间杂物房的衣柜前,件柜门打开,里面居然藏着一条往下的通道,她忍不住对着吾先生竖起了大拇指!
烛光摇曳,被拉长的身影折射在走廊的墙壁上,越走近,越能听清婴儿的哭泣声。
“还不说吗?我不确定他能撑多久?”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约有二十平米的空地,四周围着一圈牢房,只能隐约看出三间牢房里或躺或卧的几道身影,一名黑衣男子被缠着锁链,挂在正中间的架子上,没有想象中的伤痕累累,在他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被绑在手脚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
男子恶狠狠地怒瞪着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