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行微微清了清嗓子,“咳!我不信你是临时起意要接收这个麻……这个弟弟,我作为姐夫无论如何也会护着他,夫人需要为夫怎么配合?”
沈榆观察了她一会,确定这个狗男人并不是敷衍自己,她拿出展叔传来的纸条递给他,“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对了,天儿给云家的人挖了个坑,需要我们配合,谭家母女现在如何了?”
陆应行嫌弃道,“……青离关着,”他是真没怎么关心这件事。
沈榆显然也想到这点,素手一挥,“关那么久还不开口,看来她们谋划的事也不简单啊,我困了……”怀孕后她就像个睡魔似的,动不动就累。
陆应行一听,马上表示愿意亲自服侍自家夫人沐浴,成功夫人被推出房门。
卓王府那处日久失修的精致的院落,不久前才上演过香艳绯闻,谭黛雪当初踏足这里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地底会藏着一处阴暗的地牢,还会成为她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归宿。
此时,一个发髻散乱、眼神空洞的女子,抱膝坐在牢房的木板床上发呆。
中秋过后的卓城已是寒季初期,但这间深入地底的囚室却仿佛加速了季节,四周都透着一股深深寒意,虽说是囚室,其实更像石室。
四壁无垢、异常整洁,连地牢最常见的杂草跟老鼠都缺席,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自从被关进这里,她再也没见过母亲和哥哥姐姐,甚至乎无见过任何活物。
无人审问,无人严刑逼供,只有每日固定时间打开的小窗口,会给她送饭,同时附上笔墨纸张,她能猜到用意,但自己堂堂谭家二小姐,又岂会轻易屈服?
刚开始时她绝食抗议,她哭过恼过,她骂卓王、骂沈榆、骂双亲,甚至后来连临粤国皇帝也骂过,神佛鬼怪也骂过,然而这间石室仿佛拥有吞噬一切的魔力,她的每一声咒骂最终都化作孤寂的回响,恐惧突然油然而生。
所有骄傲与坚持在无尽的寂静中瓦解,她开始崩溃,开始求饶,开始写下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日复一日,除了那扇定时开启的小窗,为她带来片刻与外界相连的错觉,她失去了感知时间流逝的能力,原本光鲜亮丽的谭家二小姐目光呆滞,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这就是地狱吗?
终于,熟悉的小窗口再度打开,她机械地回头,长时间的囚禁让她动作变得缓慢,熟悉的食盒没有出现,谭黛雪心跳加速,气到着那个期盼已久的可能。
“谭二小姐,别来无恙?”
她开口的瞬间,宛如天籁之音降临,谭黛雪甚至都没有都认出来这是谁,只将她当做救命稻草一般,“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她的话语未落,身形已迫不及待地挣扎着站起,然而,长久以来的静卧让她的身体显得生疏而笨拙,一个踉跄,身体补由自主地与冰冷的地面进行了一次意外的拥抱,但那痛楚却未能阻碍她分毫,以手代足,固执地一寸一寸往那扇仍未关闭的小窗口挪动,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沈榆看着初次见面时,还意气风发地和自己耍小心眼的女子,哪里还有当日半分貌美与灵动?不得不说,护龙卫的手段实在过于凶残。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谭二小姐,你不认得本妃了吗?我今日来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谭黛雪微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终于爬到窗口,站起来,就对上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r然而当她看清自己在她瞳孔中的倒影,“啊!!!!!”
那个头发散乱,污秽不堪的女子形象深深刺激到谭黛雪,她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被关到这里,全都是拜这个贱女人所赐!
她愤怒地将手伸出洞口,“沈榆!我要杀了你!”
可惜还未碰到沈榆,一道强大的冲击力就往她踢去,她收手不及,右手手掌直接被打折,剧疼传来,谭黛雪惨叫一声,“啊!!!!!
沧雨淡定地将腿收回,沈榆扬眉道,“你何必呢?好好的一手纤纤玉手,不及时医治,出来后还怎样弹琴绣花?”
“我……我还可以出去?”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连骨折的疼痛和对沈榆的愤怒都无暇顾及。
“当然可以,本来关着你只是为了审问宴会那件事,可惜府里近日太忙,才一时没顾得上,相信府里的人也不曾怠慢过谭二小姐,至于你的手……哎!我家侍卫也是护主心切,待会儿就让府医帮你治疗,只要谭小姐愿意帮一个小忙。”
她这看起来正常又友好的态度,一时间让谭黛雪有种错觉,自己不是被关了许久的阶下囚,而她也只是上门探望朋友……
“王妃我要帮什么忙?”
此时她态度已明显服软,别胡说一个忙,她甚至觉得就算一百个忙自己都愿意帮,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要她杀了谭芙瑶她都愿意!!
对了,谭芙瑶!!
“我姐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