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主动走出家门,走向大海。
阿染紧了紧长刀,眼眸微垂。
姜长安已经灭了云中门,隔了十年,还是有人弄到“夺魂”,邪功一日千里,对人的诱惑可想而知。
萧和青吩咐:“白玉,让留在淮乡外的人进来,将匾额收起,等解决了淮乡之事,再带回京都。”
他又看向阿染几人,“夺魂死灰复燃,实在危险,我欲揪出凶手,弄清功法来由、除了夺魂,诸位可助我一臂之力?”
双成自然听命行事,点头赞同,沐人九与余焕也没有意见。
阿染还蹲在匾额旁边,垂下眼眸,久久无言。
“阿染?”萧和青朝她伸出手。
阿染仰头看了看他的手,没放上去,独自提刀站起,只道:“先找凶手吧,我也挺好奇凶手是如何习得夺魂?”
萧和青抿了抿唇,收回手。
阿染……
似乎没有答应。
她屠佛度寺,甚至将整个寺庙炸毁,当日阿染行凶悍之事,却是一身正气,对“金不坏”毫不迟疑,那是她本能的侠气。
而今日面对“夺魂”,是因为姜长安灭云中门的“不道罪”让她觉得悲凉吗?
阿染抬脚下山。
萧和青几人望着她的背影,随即抬脚跟上。
阿染背着刀,一步步往下,脚步从容,脊背挺直,风吹起紫色衣摆翻飞,眼神却有些恍惚。
屠金不坏、灭夺魂。
夺魂十年后死灰复燃,反让二叔背上不道罪,遭人唾弃,那金不坏呢?会不会过些年又将卷土重来?
——这世间的恶,除不干净。
-
萧和青带着几人回到李宅。
李绣绣已经死了,李兆昆又愧疚自戕,李宅里面只剩下茫然的下人。
“回这里做什么?”阿染抱着刀,依靠着门框。
余焕站在她旁边,尽量不和萧和青面对面,手指摩挲着腰间软剑,保持沉默。
萧和青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想看淮乡人的反应,他们是要继续沉迷夜幽蓝,还是想破开贪恋?”
阿染下意识看向门口。
沐人九冷笑:“凶手取了‘贡品’,也帮他们取夜幽蓝;控制着淮乡,却也没让其他势力进淮乡霸占夜幽蓝,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贡献一些生命,人的贪恋,破不开。”
萧和青没说话,又倒了几杯茶,示意他们坐下喝茶。
阿染真是佩服他的耐心,坐了过去。
“余二公子,怎不取下面罩喝茶?”萧和青问,一双深邃眼睛淡淡看向唯一没喝茶的余焕。
折腾一个早上,他们都已经渴了,就只有“余二”还包裹严实,没动茶水。
余焕清清嗓子,抿了抿干涩的唇,沙哑道:
“不渴。”
阿染:“那我帮你喝了。”说完,她将旁边这杯茶也端过来,一口气喝下去。
余焕:“!”
他死死瞪着阿染,随即狠狠扭过头,不看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人踏入李宅,太阳升起,照在大海之上,也照进屋内,却安静至极,没人说话。
他们一个淮乡人也没见到。
半晌,沐人九冷笑:“果然,不会有人来的。”
双成轻叹口气:“以前以为是神灵,如今知晓是凶手算计,却也不愿意放弃夜幽蓝,为亲人报仇……”
贪婪,当真可怕。
几人心中明明有猜测,却依旧失望。
这时,脚步声响起。
双成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我就说,这些人不可能——”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进来的是白玉。
白玉见他们看自己,愣了愣,随即对萧和青汇报:“公子,匾额已经绑在马车上,等事了结,就能运回京都。”
萧和青点点头。
白玉又道:“不过,刚刚匾额运下来时,遇见淮乡百姓,匾额后面的字他们看到了。”
“无事,本就是要公告天下的。”萧和青摇摇头,不放在心上。
阿染撑着下巴,杏眼平静:“萧老板,还要继续等吗?他们似乎不会过来。”
这就是贪婪。
凶手杀了他们很多亲人,却因为不想夜幽蓝暴露而放弃捉拿凶手,维持平衡……
萧和青叹口气,站了起来,一脸无奈:“好吧,我真是高估了他们,随我去找里正,直接动刑,总能问出来。”
说完,他往外走。
阿染早就不想等了,站起来,握着放在一旁的今岁,跟上去。
然而,萧和青刚走到堂屋门口,脚步便顿住,阿染疑惑地走上前,同样愣住。
他们此刻正在堂屋门口,与大门隔着前院,大门敞开,门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