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爸爸哑口无言。
“孩子他爸爸，我没读过多少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夸奖聪明人。”全妈妈看着全爸爸，一字一顿的问道：“我今天就要你说句实话，这俩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全爸爸一脸的愧疚。
他终于下了决心，决定和盘托出。
他谨慎的看看周围，然后关上门，关窗，拉窗帘，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干扰器，打开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老婆，事到如此，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第一，冒充我们女儿的两个人，她们的确是叫花圃和谢粟粟。一个是战氏曾经的西南区大区总裁，一个是战氏的少奶奶。”
“什么？！”全妈妈脸色都变了。
“至于我，我其实不是个好人。”全爸爸苦涩的说道：“从我记事起，我就是黑暗天使组织的一员。”
全爸爸伸手撸起袖子，在全妈妈的注视下，撕下了胳膊上的一块假的皮肤，露出了一个非常小但是花样非常复杂的纹身。
“这是组织的标志，我从来都没有让你看到过。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些，就意味着我可能活不久了。”全爸爸说道：“我背叛了组织，就要收到组织的惩罚。”
全妈妈脸色更白了，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捂住了全爸爸的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晚了。”全爸爸苦笑：“在我任务失败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没有活路了。本来，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这一切的。这是我的命。”
“不，不是这样的，”全妈妈慌乱的说道：“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全爸爸继续说道：“我以前都是在漂亮国生存的，对，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我们组织里，不养废物，每个人活着，都要拼命挣扎。后来，我被派到来夏国，成为一个隐藏起来的钉子，随时等候上司的召唤。”
“在二十多年前，我忽然被召唤，但是召唤我的人，换了另外一个。我这才知道，我们的大老板已经死了，他的继承人接手了这个组织。我也成了那个新老板的手下。”
“我按照他的命令，在我们女儿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秘密送到了漂亮国。也就是现在门外的小夏和小秋。其实我们根本没有遇到车祸，也没有受伤。她们两个被清洗掉了记忆，根本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然后被送到了夏威夷。”
“而我，带着组织里的两个幼年杀手，回到了夏国。因为怕你发现端倪，所以两个孩子杀手，都只跟我一个人接触，尽量不跟你接触。所以你才会觉得，孩子们跟我比较亲，跟你不亲。”
“她们是不敢跟你太过亲近，因为关系亲近，必定会带来很多的关系。她们只是负责扮演一段时间，到了别的事情，就会换其他人来扮演这两个角色。”
“为了防止穿帮，她们住校以及出国留学，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我其实知道，我们真正的女儿，读到高中就毕业了。但是我不能说。”
“花圃假扮小夏，谢粟粟假扮小秋，这是大老板的命令。我没办法抗拒，除非我想死，或者我要我们的女儿死。”
“是的，老婆，对不起，我们都骗了你。”全爸爸愧疚的说道：“我的任务内容，就是配合花圃和谢粟粟，假扮我们的女儿。她们跟大老板有个约定，一年之内，没人认出她们的真实身份，那么她们就赢。否则，就是输。我本来是要逼着她们暴露身份的，可是当我看到她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孝顺你，关心你的时候，我就心软了。”
“我狠不下这个心。我能看出你对她们是真心疼爱的。我甚至有时候幻想，她们如果是我真正的女儿，那该多好？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大老板几次把我召唤回了漂亮国，告诉我，我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继续装聋作哑，继续装傻，拒不配合组织的任务。代价是我的两个女儿，彻底死在夏威夷。另外一条路是，组织无条件放我们的女儿回来，但是我必须配合组织的行动，最后逼她们一把。”
“所以，我选择了第二条路，我带着女儿们回来了，逼着她们承认自己的身份。可我还是输了。她们身后站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几个庞大的家族。花圃倒还好，她就是孑然一身。可谢粟粟就不同了，她是终南山谢家嫡女，是魏氏财团董事长的继女，是战家少奶奶，她的身份太深了，所以太多人为她保驾护航。我任务失败了。”
“按照规定，失败的任务者，下场就是抹杀。”全爸爸说到这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死不可怕，我只是担心，我死了之后，你和孩子们怎么办？所以，两个孩子勒索花圃和谢粟粟的时候，我装聋作哑。她们手里有钱，你们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我给你留的钱，你收好了，不要让两个孩子知道。她们在外面这么多年，性格已经形成，很难改正。我怕她们拿了你的钱，不赡养你的老。”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全妈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后悔了。
她不该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