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一脸凝重。
不是因为许落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
毕竟她是干刑警的,很多时候自己都把自己当男人一样来使唤,办案之时莫怕滚打,没那么多男女之防。
她不悦的是,许落为了进入刑警队,竟然口出狂言,夸下海口!
狂妄,自认为是神探,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思想,是办案人员最要不得的大忌!
“许落!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办案,关乎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不是你拿来开玩笑或者打赌的素材!”
姚夏甩开了许落的手,满目严肃。
许落同样一脸认真:“姚队,我研究过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我怕你们搞错侦查的重点,抓错了人!”
姚夏一脸难以置信,她自觉受到了许落的挑衅。
“许落,我知道你有个烈士父亲,你想进刑警队,完全可以继承他的警号,何必自己选择进入派出所,搞靠自己从基层做起那一套?”
听到烈士父亲四个字,许落比姚夏还要难以置信。
多少年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
“冯所之所以认定李特是嫌疑人,是因为在村庙那边发现了物证吧?我猜是作案工具?”
姚夏双眼微眯,确实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居然还偷偷打听案情?你懂不懂什么叫办案纪律!”
面对姚夏的质问,许落不屑地嗤了一声。
“想要认定嫌疑人,无外乎作案时间、作案空间、因果关系和作案工具这几个要点。”
“李特确实有作案时间和空间,加上冯玉梅秘书关于他日常跟踪冯玉梅的描述,也算得上有因果关系,那些打砸收购站的村民虽然同样有这三方面的嫌疑,但他们并没有去而复返。”
“不过这些都是推论,真正让冯所认定他为嫌疑人的,应该是作案工具或者相关的物证,我的推测没错吧?”
“就这,还需要偷听?”
许落一通分析,姚夏却冷笑了。
“你这是典型的先射箭再画靶,你跟李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他开脱?你要知道,如果你跟他个人关系太密切,同样要遵守回避原则的!”
面对姚夏的质问,许落有些失望了。
“我一直在跟你讲案子,你却一直戴着有色眼镜来揣测我的动机,我以前得罪过你么?”
姚夏有些恼怒,义正词严地警告许落:“你作为高才生,完全有能力也有途径进入刑警队,为什么就一定要来南福派出所,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个案子?我看你就是动机不纯!”
许落万万没想到,姚夏显然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了解,这些绝不是张如芸刚才三言两句的介绍就能知道的。
“姚队既然认可了我的能力,为什么还拒绝我?”
姚夏顿时语塞,闷闷地说:“总之,你还不够格,回去执你的勤!”
许落再度拉住她,说:“你们还是查李飞的死因,不要在李特和冯玉梅身上浪费时间了!”
姚夏甩开他的手:“先做好你的分内事!”
这次她没有再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非但如此,她还让队员把李特转移到他们的警车内。
许落眼睁睁看着他们防贼一般将李特带走。
路过之时,李特突然停了一下,伸出修长白皙的左手,捏了个别扭的手印,竟向许落比了个中指!
许落本以为是挑衅,但在他的印象中,李特绝不会做这样的举动,因为无能狂怒没有任何意义,而李特是个从不做无用功的人。
许落死死盯着他的左手,暗自学着李特的动作,但因为手指太过扭曲,根本就比不出那个中指。
“他到底想说什么?”
许落知道李特不会无的放矢,但一个中指,他实在想不出半点头绪。
许落回到警戒线,心里一直琢磨李特的怪异举动,而姚夏则带着人前往收购站和李特所在的村庙去做现场勘查了。
警车离开之后,只有一部分技侦人员和刑警留在河沟,等待车子将尸体运回去,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跟着警车“转移阵地”,许落维持秩序就维持了个寂寞。
“大佬,能帮我打个招呼,让警车把我的小面包拖出村不?拖到我们村口就行,也顺路……”
许落还在寻思着如何才能参与这个案子,阿胜这家伙又黏了上来。
警方倒也发挥了“警爱民”的作用,顺便帮他把小面包拖了出来。
但他的面包车泡了水,想要发动是不太可能了。
“胜哥你不是社会人嘛,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喊你手足来帮忙就好,能让我安静一会儿不?”
阿胜讪讪一笑:“大佬你是不知道,近排(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不敢来花麻地的……”
这已经不是阿胜第一次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