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同事们把李特带回队里之后,姚夏快马加鞭地来到了镇卫生院,见到了冯玉梅。
作为当事人,甚至是受害者,冯玉梅显得有些淡定,并没有医院方面所说的那种惊吓过度。
姚夏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许落对案发过程的判定,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姚夏也不再啰嗦。
“冯玉梅,详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玉梅虽然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富婆”,但也不过三十五六岁,或许是因为尚未婚育,皮肤和身材都很紧致且饱满,即便素面朝天,颜值也不俗。
而且她完全没有南方女子的娇小婉约,更像北方女子,骨架高大,面部线条很深,散发着一股子英气。
“那天晚上我整理完工作已经是凌晨两点十几分,刚躺下不久,就断了电……”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姚夏一边做着笔记,一边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冯玉梅惨然一笑:“平时我都有吃点安眠药帮助入睡的习惯,但因为这两天淋雨感冒,吃了别的药,我怕有冲突,所以计算了一下吃药的间隔时间……”
说完,冯玉梅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姚夏提出新的问题。
“没事,你继续说。”
冯玉梅点了点头:“因为吃了安眠药,我睡得特别沉,也没察觉他们拉电闸和砸门锁,直到他们四处打砸办公室和仓库,撞开我的房门,我才被惊醒,想要报警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上来就搜走了我的手机,然后把我手脚给绑了。”
“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绑我的时候,那几个人就开始毛手毛脚……我担心自己会被……”
冯玉梅哽咽了一下,忍不住流眼泪,张如芸赶紧坐到她旁边,给她递了纸巾,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冯玉梅小声道了声谢,又继续讲述。
“他们先是各种威胁,然后有两个人上来扒我衣服,摸我身体,想要侵犯我,幸亏被领头的骂住了。”
“那个领头的说,他们只是想让我搬走,如果我敢报警追究,下次就上门轮……就上门侵犯我,甚至杀了我……”
冯玉梅再度说不下去,眼中满是惊恐。
“你认得出那些人吗?”
姚夏这么一问,冯玉梅摇了摇头:“他们戴着帽子口罩,然后用强光手电照我眼睛,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们有恃无恐,赌定了我不敢报警,把手机还给了我,我也确实怕他们报复,没敢报警,想着这个店真的开不下去了,就找李飞过来商量对策……”
“为什么不打秘书或者家人的电话?”
姚夏有些难以置信。
冯玉梅惨然一笑:“我的家人本来就反对我下村来做生意,我也怕他们担心,至于秘书,我知道他赶不过来,李飞距离最近,又是隔壁村的本地人……”
说到这里,冯玉梅眉头紧锁,满目懊悔。
“我本以为李飞是个好人,他平时也确实很有礼貌,很绅士,但没想到他来这里坐了一会,借口要给我查看伤势,就要对我……”
“我彻底慌了,反抗的时候摸到了床头的一个玉蟾摆件,砸了他脑袋一下,也没想过砸得那么重,我也没想过一个人的血能喷成那样……”
冯玉梅情绪很是激动,姚夏又示意张如芸安抚了一阵,给她喝了点水,她才平复了些。
“所以你就出去找李特帮忙?为什么是李特?听梁秘书说,他平时就对你图谋不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既不报警,又不找家人和秘书,反倒想找李特?”
这就是许落在视频中发现的疑点。
视频中李飞进去不久之后,就连滚带爬地逃出来,起初大家都以为是他伤害了冯玉梅,而后夺路而逃。
但许落反复研究之后,发现逃跑之人并未露脸,但许落在暂停的一帧画面里,找到了证据,那就是发型轮廓的变化。
他也由此推断,夺路而逃,开走李飞车子的应该是冯玉梅,而不是李飞。
果不其然,冯玉梅也如实回答说:“那都是小梁太过警惕,我见过李特,知道他没有恶意,而且……他对我……对我这么痴迷,关键时刻一定能帮我……”
姚夏有些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你怎么能确定这一点?毕竟他也是男人,连李飞这种表面绅士的都对你原形毕露,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刚踩了李飞这样的坑,还敢信更不靠谱,意图更加明显的李特?”
冯玉梅目光变得有些犀利:“警官你这是怀疑我?”
怀疑二字一出口,姚夏就警惕了起来。
“为什么会觉得我怀疑你?你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对么?”
姚夏的讯问技巧很纯熟,此时也在暗中观察冯玉梅的微表情变化。
冯玉梅的笑容有些复杂,是慌张?是尴尬?还是心虚?亦或者只是单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