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可以说是典型的“小镇做题家”。
她出生在普通的小镇家庭,父亲是小学老师,母亲在学校门口附近开了个小店。
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了警校,成了“拼命三娘”,即便拥有着极佳的颜值,但她还是靠着过硬的专业技术和敬业的工作态度,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她自认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温室花朵。
可当她对李特做完了背景调查,看过他当年的案卷,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经历也就没那么“传奇”了。
她盯着电脑屏幕呆坐了良久,才走进了审讯室。
李特很平静,仿佛随时随地都在修道的玄妙状态之中,平静且淡漠,就像早已超脱于人间。
他的供述与冯玉梅的并无二致,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提前串供,统一过口径。
但他们的口供一致,又有行车记录仪作为佐证,能作为第三方印证的李飞又死了,在李飞的死亡原因没有确定之前,确实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李特。
姚夏几次三番想问一问当年那个案子,但她最终忍了下来,因为没有证据表明二者有什么关联。
倒是李特,签字之后,突然朝姚夏问说:“姚警官,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
姚夏摇头一笑:“谢了,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李特表示理解一样,认真点头说:“也挺好。”
言毕,姚夏就带着李特走出审讯室,可才走到大厅,嚎啕声和吵闹声就如同巨浪一般冲击着走道。
大厅负责接待的同事也是焦头烂额,一个女同事正拦腰抱着一个哭闹着的老阿姨,一旁站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脸冷漠。
“怎么回事?”
姚夏眉头紧锁,快步走上前去。
李特则停下了脚步。
他的左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地点着指肚,像在掐算着什么,又像是某种习惯性动作,以此来掩饰情绪的剧烈波动。
他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妖艳女人身上,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女同事压低声音,向姚夏汇报说:“这阿姨是李飞的母亲,旁边这位是李飞的妻子……”
“阿姨坚称是儿媳妇害死了李飞,要求我们立案调查……”
女同事还没说完,李母已经冲上来,抓住姚夏的手就开始控诉:“你是领导对吧,你可要主持公道,这姣婆(骚货)害死了我崽,你们一定要抓她,抓她!”
李母说着说着,又要上前去撕扯李飞的妻子,同事们不得不将她拉开。
“阿姨,李飞这个案子我们还在调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您跟我来,我给您倒杯水。”
姚夏到底是老手,也不等李母发飙,就把她拉到了接待室里。
大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其他女同事也让李飞的妻子先坐下,简单地说了些李飞的事情,以及后续该怎么处理等。
姚夏很快就走了出来,在饮水机冲调茶水。
此时她发现李特还没走,直愣愣地站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飞的妻子,她也不由留了个心眼。
“怎么?认识?”
李特没有回答,而是朝姚夏说:“这么晚了,没有车回去了,你们能派车送我回去么?”
姚夏扫了一眼,每个岗位的同事都忙得脚不沾地,而且大家都在加班状态,实在抽不出人手来。
她只能尴尬一笑说:“实在抱歉,大家估计都走不开,要不你先等等,我一会再协调一下?”
李特漠然地点了点头。
姚夏也不在意,匆忙回到了接待室。
其实对待李母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什么安抚技巧,你只需要闭嘴,听她发牢骚,她的嘴巴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听了十来分钟,姚夏也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李飞的妻子名叫乔蜜,二十出头的年纪,按照李母的说法,这个乔蜜社会背景比较复杂,说难听一点就是婚恋状况比较乱。
李母第一句话就是,这姣婆(骚货)是个典型的新场妹,从小家教不好,大无好样,细无好相(类似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的母亲就是不断嫁人以此敛财的“捞女”,从小就教导乔蜜如何去“吃”男人。
偏偏自家儿子又是个“舔狗”,被乔蜜色迷心窍,对乔蜜死心塌地,经济大权全都交给乔蜜不说,还为此抛弃了父母亲戚。
乔蜜一直觊觎他家的财产,通过各种手段来霸占他家的产业,要不是李母脑子清醒,手段强硬,早就被乔蜜得逞了。
按照她的说法,乔蜜早就开始通过闹离婚等手段来胁迫李飞分割财产,但因为她这个“恶婆婆”镇守着家业,才没让她得逞。
乔蜜肯定因为这样,所以才害死自己的儿子,为的就是侵吞她家的财产!
姚夏见过太多类似的家庭矛盾,尤其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