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鲜血在地板上流淌,本来就光滑的地板,变得异常滑溜,很多人的脚都沾染了鲜血,有些站立不稳。
大家都知道有人受伤,但不知道是谁。
“抓住他的手!”
“踩断这野仔的手算了!”
“丢他老母的,锤死他算了!”
“丢得啊,搞死他!”
男人们愤怒地抓住苏赫宣的各个部位,只要能用上力气的,都用尽全力。
可此时,他们发现受伤的是谁了。
许落的腹部插着一把短刀,鲜血糊满了他的正面!
“是警察仔!警察仔受伤了!”
他们刚才听得到许落和苏赫宣的对话,知道许落是警察,不少病友也早知道许落在这里住院。
即便没听到刚才的对话,许落的母亲叶莲章是个脾气好的人,经常帮助这些病友,知道他是警察的也不在少数。
“打他老母!”
许落的受伤,彻底点燃了男人们的怒火。
保安手中的器械,被夺了过来,雨点一般落在了苏赫宣的身上。
但他的身上穿着铠甲,根本伤不了他。
要命的事,他一只手死死箍着许落,右手仍旧抓住短刀,这疯子竟在绞许落的肚肠!
“别扯他的那只手!”
“你快放手啊老仔!”
所有人都不敢动,有人去拉扯许落,但苏赫宣就像许落的连体婴一样缠着他。
他满脸都是血,脸上全是狰狞又病态的笑容。
“许诺,其实当年我就想杀了你!”
“你凭什么保护李特?你真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吗?你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罢了!”
“你这种人最该死,起码我们比你真实,你个虚伪的野仔!”
苏赫宣笑着大骂,嘴里全是血。
因为失血和疼痛,许落紧咬牙关,紧紧憋着一口气。
当他看到苏赫宣的表情,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叫死性不改。
这些霸凌者从来不会反省,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刻,都绝不会反省自己!
他终于有些明白李特为何放不下这段仇恨。
他也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只有让过去的过去,才能让未来的到来。
可他现在知道,这些记忆将伴随他一生,包括无尽的恐惧以及仇恨!
“你说得对,我太虚伪了,我比任何人都想杀掉你!”
许落冷笑着,突然扑向了苏赫宣,张开嘴巴就咬向他的脖颈。
“啊!”
苏赫宣惨叫起来,许落用力撕扯,将他脖颈的皮肉啃了下来。
鲜血流淌,苏赫宣也发了疯,许落再度咬了下去,又是一口,鲜血汩汩流出,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快分开他们!”
保安和男人们七手八脚地拉扯,大哥却已经忍不住了,他夺过保安的甩棍,一棍子就敲在了苏赫宣的头上。
“就算坐监,我也要打死你野仔!”
甩棍击打在头上,砰砰作响,就像敲一个鼓。
然而发了疯的苏赫宣,就好像不知疼痛的行尸走肉,他用力捅刺,短刀的刀尖从许落的后腰穿了出来。
“快想办法啊!”
因为许落扑在苏赫宣的身上,人们可以看到他后腰刺出来的刀尖。
更让人抓狂的是,鲜血流淌在地板上,将地板弄成了肥皂水滑梯一样,大家都站立不稳,更加使不上力。
“都扒他衣服!扒他衣服!”
女人的呼声让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姚夏终于赶到了。
她看到了眼前的乱局。
但她并没有抱怨,因为她知道,真实的抓捕现场,与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警察虽然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每一次的压制和抓捕,其实都避免不了手忙脚乱。
几个人一拥而上,用体重来压制抓捕对象,是最高效的方式方法。
不要想着什么手到擒来,也不要想着单打独斗,更不要想着一击必杀。
一拥而上,用体重压住对方,然后在进行约束,这是最安全最高效的手段。
所以,当她看到乱糟糟的现场,手足无措的男人们,她也能理解。
除非有人对苏赫宣抱着杀他的决心,就像拿甩棍的大哥一样。
不过大哥显然仍旧是为了防卫和解救,因为如果他下死手,苏赫宣的脑袋早就像西瓜一样被打烂了。
他在尝试控制自己的力度,击昏苏赫宣,而不至于把他当场打死。
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很极端的心态。
刀子没有刺在大哥身上,他不会丧失理智,在保有理智的情况下,普通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