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糕点。”
“糕点?”顾柏舟顿时警觉,他与顾梓辰私交甚少,与谨嫔从未见过。
江卿时盯住他斟酌许久,正要出声,只见迎面走来一群大臣,说说笑笑。
江卿时只得上前左右寒暄。
顾柏舟带上硕风无声无息地绕过去,远离人群。
主子这是去哪儿?
郡主往右边去,他们却往左边走,硕风不敢问。
南苑静尘院。
顾梓辰指挥仆从四处洒扫,正屋中断断续续地传出木鱼敲击声。
有顷,一个小太监上前禀报,“二皇子,七皇子前来。”
顾梓辰蓝眸中露出一丝了然,“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身材高大的男子缓步而来,温润气质中隐隐气势汹汹。
顾柏舟打量眼前人,高鼻蓝眸红唇,典型的西狄人长相。
“二哥。”他微微弓身以示尊敬。
顾梓辰露出柔和的笑容,“七弟怎么有时间来看望我?”
顾梓辰历来气质文雅,不像别的皇子那般盛气凌人,日常也不以本皇子自居。
“二哥专门派人送来点心,我也送些坚果过来给你和谨嫔娘娘尝尝。”顾柏舟示意硕风将包裹递过去。
顾梓辰接过,勾起煦煦的笑意,“怎么不留着与郡主吃,她最喜这些零嘴。”
“二哥怎知岑儿最喜这些零嘴?”他笑意依旧,眸光顿冷。
他记得岑儿从未在顾梓辰跟前吃过坚果这类零嘴。
顾梓辰笑容不变,“听阿礼说起过,郡主平日里听曲时喜爱吃些坚果类零嘴。”
“二哥倒是记得清楚。”
“阿礼念叨惯了,想不记得都难。”
顾柏舟侧头望向远处院中郁郁葱葱的池边柳树,勾起半边唇角,“二哥,替我谢谢谨嫔娘娘的糕点,弟弟便不叨扰了。”
顾梓辰点点头,刚要吩咐仆从送他出门。
“辰儿,贵客到访,请进来喝杯茶水。”
“是,母妃。”顾梓辰眸光一暗,笑意依旧,“七弟,请。”
顾柏舟走进主屋,屋内如院名“静尘”之义,一尘不染,清幽寂静,一切从简。
屋内西面的神龛在整个陈设中最为别致。
金丝楠木的底座,上置横长方形的龛,亦为金丝楠木造成。神龛上雕刻吉祥如意图案以及一些神仙画像,金碧辉煌。神龛敞开式,里面供奉着一座金身佛像。
神龛下一位身着白色长袍、挽着简单发髻的妇人跪在蒲团上,咚咚的木鱼声从她身前传来,令屋内越发清幽。
顾梓辰躬身行礼,“母妃。”
“谨嫔娘娘。”
妇人从蒲团上起身,坚毅的远山眉,明净的双眸,脸上不施粉黛,顾梓辰连忙上前掺扶,却被她一手屏开。
“你的眼睛与你母亲长得真像。”妇人慢慢走近,清澈的眼底盛满沧桑。
“多谢娘娘夸赞,柏舟从未见过母亲。”他对自己的生母一无所知,只知是个碌碌无为的宫女,万般荣幸地承住圣恩,最后死于自己孩子手中。
谨嫔忽视他的淡漠,兀自坐到屋内东边的软榻上,抬手吩咐宫人给他看上一盏茶,“你母亲为人谦和,容貌姣好,老实本分,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顾柏舟依旧以笑回应,“过去的事早已过去,我今日前来实则感谢娘娘的关照。”
谨嫔眉眼平和,“这次我给七皇子、宁安侯世子、司徒家二公子都送去糕点。只有七皇子来得最快,听说辰儿在云泽山与七皇子你们交好,我帮不上辰儿什么忙,只有这一份小小心意。以后若有什么急事,还望七皇子与郡主帮衬一番。”
“娘娘,二哥比我有威望得多,怎需我帮衬?”他紧盯谨嫔。
谨嫔笑道,“你们是亲兄弟,本该互相照应。”
他瞥一眼顾梓辰,对谨嫔说,“娘娘,我本就自身难保。不过,二哥在云泽山也多次帮过我,我自会尽己所能帮您照看他。”
谨嫔眼中划过柔光,“如此,多谢七皇子。”
顾柏舟简单笑笑,寒暄一阵,匆匆告别。
回去的路上,硕风小声问,“二皇子母妃怎么突然找上您?”
顾柏舟一言不发,谨嫔当真以为皇室之间会真有互相照应?
在那座深宫中,他从未得到真正的温暖,永远孑然一身,互相照应成为最大的笑话。
自小他的求生之道告诉他,不应轻信任何人。
谨嫔不过察觉他近来在父皇面前有了些地位,可这地位还威胁不到顾千羽、顾梓辰,更不用说顾闻璟。
纵使以后朝局动荡,他依旧能有大概率脱身,是既能确保顾梓辰远离权势纷争平安顺遂的最佳人选。
静尘院。
顾梓辰目送顾柏舟远去,回到屋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