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从小在军营长大,她的身体状况比一些军中男儿还要好上许多。那我问你,如果有一日我也想带兵打仗呢?”
“你若想带兵打仗,我也陪着你。”他赶忙道。
她挑挑眉,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
顾柏舟唇角噙着浅笑,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带兵打仗?不可能!她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他绝对不会让她冒任何危险。
可他也知道她不爱听这个,她不爱听的话,他不说。
紧接着,江晚岑又将与婧平商议一事全数告知他。
“阿兄当初也是打算支持太子,顾淮之过于深不可测,俨然一只笑面虎。若他上位,恐怕你们日子都不会好过。”她与他对视,拧眉继续道,“恰巧,我也需找太子探听当年的事。”
“原来是这样,也好。”顾柏舟眸中墨色深深,“话说回来,岑儿你去拜访太子皇兄,总不能空手而去,你可打听到皇兄的喜好?”
“还没,我这就让丁香去。”江晚岑猛然回神,作势要叫人。
他牵起她的手,“还要叫丁香去做什么,你面前不就有人知道?”
她啊一声,顾柏舟不就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还要找别人打听什么?
顾柏舟见女子一副呆呆的模样,觉得可爱得紧,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真是病糊涂了,好好歇着!皇兄好饮茶,特别是庐山云雾。此外,还好熏香。这两样我都会替你备好,你只管养好身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干?”她笑问。
顾柏舟摸摸她瘦削的脸颊,看到她眼底的乌青和满脸疲态不禁心中一疼,“那是因为以前你总护着我,如今换我来护你。”
她欣慰一笑,“这样啊!我记得,之前某人还曾在我面前哭呢!”
他不反驳,只是温柔地催促,“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嗯。”她心满意足地合上眼。
时光飞逝,一晃来到九月中下旬,婧平其间又来看过她几回,说等她好全了再带他去见顾闻璟。
这段时日,顾柏舟除了去即将建成的安王府巡视,其余时间几乎对她寸步不离。
她笑话他像个老妈子,他也不恼不怒,说什么若他真是老妈子,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全给她。
因顾老妈子悉心照料,她的身子骨也恢复得八九不离十。
这日,宫中传来婧平的消息,让她到宫里一叙。
“阿娘,您看看您的好女婿,我都快穿成球了!”她一如往常地来看望昏迷中的江母,扯住脖颈处白色斗篷的系带,低声埋怨。
顾柏舟上前低头给她拢紧斗篷,拍开她的手,“别扯!”
“我待会儿会热。”她不高兴地盯着男子葱白修长的双手,总是乱动。
“最近天凉,宁愿多穿点,也不要生病。”他细心地将她扯开的斗篷系带系好,“药喝了?”
她耷拉着脑袋,“喝了,喝了!我都好全了,你让杜老头不要再开那药,难喝得很,就像在茅房里品茶,那味道让我的鼻子与嗓子膈应得慌。”
回想药的滋味,女子的脸颊皱成一团。
她身量不高,穿上白色斗篷更显得小小一团,让他想起冬天雪地里的小雪人。
顾柏舟凤眼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宠溺地笑,“那你把衣服裹紧,再过几日咱们就不喝那药。”
江晚岑听罢,忙不迭地点头,异常乖巧地随他折腾。
“阿娘,女儿待会儿来看您。”走之前,她恋恋不舍地看向床上的江母。
顾柏舟与她一同乘上马车,一路将她送至皇宫的大明门,依旧不放心,“不舒服记得与皇姐说,还有要送给皇兄的庐山云雾与沉檀龙麝香,我都放在那个黑箱子里。”
她点点头,笑话他,“顾老妈子,走吧!我有手有脚,会说话,能出什么事?”
他这才住嘴,又凑近她耳语,“放心吧,给皇兄的份没给你留的多,不让你吃亏。”
“走吧,您!”她笑着推搡。
望着男子走远,身边的太监宫女开始一一表演奉承。
“安王殿下对王妃您真是顶顶好的!”
“可不是嘛?咱们王妃福泽深厚。”
“王妃,您慢些!哪里不舒服,您只管吩咐!”
她敛去唇边笑意,心头的沉重与郁结自阿兄离世后一直难以排遣,又不想让杜老头和他担心。
她时常陷入迷茫,不知前路该如何走下去。
不过,幸好有他在身边。
顾柏舟发觉身边少了人,略微有些不适意,轻按眉心道,“那人如何了?”
“主子放心,已无大碍,只是陷入昏睡而已,鬼医说过不了多久就能苏醒。”硕风边驾车边说,“只是,我们从北邕那边带回的那位青楼男伎心眼挺多,还有些不凡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