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整个人扭转过去继续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相迎。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两位并不是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扳倒的。即便你站队太子,可四哥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你的筹码还不够多。”他心无旁骛地定睛看她,循循善诱。
“那你说该如何?”她略失神,看他瞳眸晶莹,忽地明白什么。
果然,下一秒只瞧见眼前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得加上我。”
“你何必蹚这一趟浑水?”她担忧之余,还有丝感动在心间散布开来。
“岑儿感动了吧?我也有事要你帮忙。”男子飞速捕捉到这份情绪,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在她耳边絮语。
她唰地从他身上闪开,脸颊瞬间漫上绯色,嘴角一抽,“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面前女子眼神飘忽,小动作不停,显而易见地窘迫,估计心中在咒骂自己之余也顺带咒骂他一番,他双手背在脑后,优哉游哉地微眯双眼,“前些时日在沁心室看了两本博大精深的画册子,增长不少见识,领悟不少精髓,只差验证一番。”
江晚岑没想到他如今越发没脸没皮,早知道在他第一次看到那两本画册时就该及时把画册烧了,可惜那时她繁忙到忘了此事。
“怎么?”男子起身,一步步向她走近,唇边挂上简直能溺人心神的笑,“岑儿你向来喜欢出入烟柳之地,这敦伦之事该是见怪不怪。”
高大的身躯将日光隔绝到一旁,脸上幽暗的神情令她神情一震,险些提步向后退,还是强撑着一动不动。
她张开嘴,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阿娘还在床上躺着,你说的此事不妥。”
他什么时候变坏了?
“怎么不妥?说不定等阿娘醒来,会有个孙儿来迎接,你说她会有多高兴。”他唇边噙起促狭笑意。
“我说不妥就是不妥,我先去看看阿娘,今日还没去向她请安。”她目不斜视地匆忙离开,走到门外回过头来警告道,“你先在这屋带着,别跟来!”
顾柏舟看她出门后落荒而逃的身影,盈盈笑意慢慢凝固在唇角。
她还是想离开,即便一切尘埃落定,即便他坐上那个高位,她依旧会离开,为什么?
他的眸光里闪现出一丝困惑不解,瞬间又为志在必得的狂妄偏执所替代。
他不可能放手。
日子飞逝如流水,这些时日建京还算安定,她时不时按照杜仲的方子给阿娘去街上抓药,闲暇之余婧平也经常召她入宫相伴,偶尔也会遇上顾闻璟。
顾柏舟这些时日常常忙于安王府事宜,忙得见不着人影。莫无名还是一如往常,要么待在房中,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偶尔他们两人在用膳时遇到,依旧互相客客气气,好似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除去莫无名经常貌似不经意地用含有深意的目光看她。
十月上旬,婧平生辰前几日,她在景宁宫正殿听到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公主,您也不必次次都以伤害自己为前提来逃脱这门亲事。”她蹙着眉,没想到婧平居然想在生辰那日自己假装失足摔倒。
婧平坐在白色狐裘软榻上,明艳的容颜上现出孤注一掷的坚决,“这是最快、最保险的法子,不然怎么让他人相信本宫摔疯了?”
“公主......”江晚岑还是不赞同,“您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若您疯了之后云钦皇子仍旧还是想娶您,到时您不仅反驳不得,还可能生出其他变故。”
“不可能,本宫了解云钦,他是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若本宫疯了,他绝不会再纠缠本宫。”
江晚岑坐在黄花梨圆桌前,自顾自地倒杯茶水,从旁边瓷碟里摸几颗昆兰果剥开吃。
昆兰果不愧是从北邕传来的稀罕玩意儿,味道浓厚甘甜,如同甜甜的蜂蜜似的吗,甚至甜度更甚。
婧平起身走下软榻,坐到她身旁的黄花梨圈椅上,“你放心,本宫到时会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带你进到舒贵妃的崇宁宫。”
“嗯?”江晚岑不明所以。
婧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绿芜,替本宫将滚滚带来。”
“滚滚?”
婧平眼中蕴含温和的笑意,如春花般明媚,“卖个关子,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不一会儿,江晚岑看到门外飞速跑来一团小小的东西,蜷缩在婧平脚边。
“滚滚,想不想娘亲?”婧平将那团毛茸茸的白色东西抱在怀中,那团小东西慵懒地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
原来是只白色小猫,小猫的脑袋圆圆的,顶着一对尖尖的小耳朵,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中黑黝黝的瞳仁像枣核,长长的尾巴调皮地左右摇摆。
“喵呜~”
“真可爱。”江晚岑伸出手去摸摸软软的猫脑袋,小猫乖巧地在她掌心里蹭蹭,时不时摆弄干净的小爪子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