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先冷静下来。”顾闻璟示意她坐下来,“慢慢听本宫说。当年皇宫闹鬼事件后,有一个专门给某位才人倒恭桶的小太监因摔到脑子而疯癫,被遣送出宫。你知道的,在宫中名不见经传的太监是生是死,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则,这名小太监的师父寿终正寝前将一些秘辛告知旁人,这其中便有大文章。”
婧平接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像给她,“皇兄不便过多掺和此事,于是我派人去彻查此事,那名小太监据说当年撞见了什么,至于具体撞见什么那个小太监的师父并未说,如今那个太监在城隍庙的乞丐窝里住着。”
江晚岑接过,向顾闻璟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太子殿下与公主的恩情,江家没齿难忘。事不宜迟,晚岑这就告辞。”
“欸,晚岑。”婧平望着远走的女子,长叹一口气。
顾闻璟笑道,“罢了,这是她多年的心结。”
“皇兄,您近来气色委实不佳,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保重身子要紧。”婧平神色担忧,“母后说近来要替你选妃,让我来你这探探,可有中意的姑娘?”
顾闻璟收起笑容,脸上的神色有忧伤、无奈还有一丝绝望,“暂时没有,若有了为兄会亲自告知母后,选妃一事还不着急。”
婧平面色犹豫,美丽的双眸里尽是苍凉,“皇兄,有句话婧平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婧平劝道,“皇兄,她不会回来了。你等的那个人,她不会再回来了。”
顾闻璟想到什么,唇边流露出甜蜜的笑意,“明年便是她当初预言的,我的死期。她还会回来最后一次。”
婧平如鲠在喉,敛去眸中水光,“不会的,皇兄。你还记得么,那个女子说过,万事并非一成不变,总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候。”
顾闻璟目光悠远,声音缥缈,似乎回到当年那个炎炎夏日,儿时的他在水塘中初次遇见那个明媚的女子。彼时,他想,世间竟真有下凡的仙子。
儿时,他白天在国子监,晚上听那女子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和故事。起初只有震撼,后来却是向往,自出生以来他从未自在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他年纪渐长,那女子一次次前来,一次次又再次消失。那时,他就知,她不属于他,更不属于这里。
他等她,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十五年。如今十五年之期快到,她快回来了,他也该解脱了。
思及此,顾闻璟隐隐有丝激动与兴奋,“原来这么久了。”
“皇兄,您别说丧气话,会没事的。”婧平重生后,一来想阻止晋朝覆灭,二来想改写顾闻璟的命运。
那个女子她儿时亦见过的,身上带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性。她曾问过那个女子有何法子救顾闻璟,女子的回答如今仍记忆犹新。
“小公主,历史就是历史,无人能改变。”
可如今,她不是没有准时嫁给云钦,也与江晚岑会上面?这一切,就是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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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蒙蒙,似有一块巨大的黑幕遮住苍穹,人间一片暗沉。
城隍庙里,江晚岑对着画像找到当年那个小太监,此人如今三十来岁,衣衫褴褛,发如枯草般蓬松,双手双腿快细成竹竿,胸前肋骨根根分明。
“你...”她还没来得及与他说上话,只见这位乞丐突然手舞足蹈,疯疯癫癫地大跳起来,又哭又笑地飞速跑出庙。
“追。”她带着丁香连忙淋雨追上去。
谁曾想,这个乞丐带着她们不停地溜弯,丁香好不容易捉住他,他不是往这边喊疼就是往那边大叫。
江晚岑道,“带走。”
丁香一个手刀,将乞丐直接打晕。
长宁侯府梧桐轩主屋内。
江晚岑对顾柏舟将事情先后说了个明白,包括当初在舒贵宫中找到的暗格一事。
顾柏舟略感到意外,“巫术娃娃?”
“嗯,我没有轻举妄动,关于皇后双生子一事并不明了,而且我们也不好插手。”
身旁男子陷入沉思,看起来似在盘算什么,她唤一句,“想什么呢?”
“没什么,岑儿你是说,当年阿爹听从于太后,为帮顾闻璟入主东宫,毁了舒贵妃手中的圣旨,还可能参与闹鬼一事来吓唬父皇,以此逼父皇立顾闻璟为储君。”
她点头,“宋云峰中毒案中,宋云峰吃了御食才中毒,可之前我们在调查此案时不时发现,这御宴虽设在舒贵妃的崇宁宫,可那日太后居然也到了崇宁宫,这与礼制不符。我阿爹当年藏起那块锦衣卫牙牌,同时造出几块假牙牌给宋云峰、陆祁、凌显保管,估计也是为牵制宫中某人。后来,在宋云峰生辰宴上假牙牌重现,想必引起宫中人的注意,于是宋云峰莫名上朝时被毒死。”
“那名旗尉牙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