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街上的人都看过来了,明日又该传你欺负我。这不公平,不如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你让我欺负回去,如此我心里也舒坦。”
她揪一把他的手臂,“别贫。”
天边,夕阳丝毫不吝啬一丝半点的余晖,黑夜伴着寒气渐渐侵袭。
街上万家灯火,灯火阑珊,她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日子过得真快,今日立冬,一年就快过去了。对了,你打算何时开府?”
“这月中旬。”
“为何选在中旬?”
“阿娘不是这月中旬生日,王府竣工也总算赶上这个点,开府这个大喜事刚好还能给阿娘冲冲喜。”
她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莫名有些感动,“谁告诉你的这些?”
他看着近在迟尺的小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我天生聪慧,自己想到的。”
“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她拽着他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我看看,你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他忽地背起她往前跑,“狐狸精要把你抓回老巢。”
这夜,街上过路人无不为一对男女驻足,听到一串串悦耳清脆的笑声久久回荡。
开府那日,安王府内熙熙攘攘,任是谁都无法想到多年来京中断定的废物皇子,如今不仅加官封爵,还一步步靠近权力中心。
或是生了之前受了几次重伤、生了几场大病,江晚岑现今越发喜欢清净。那些礼节性的招待全被顾柏舟自告奋勇地揽了去,她只在宴会上走了个过场,当然还是意料之中地遇到大病初愈的赫兰珠。
“兰珠见过安王妃。”赫兰珠挂着温婉的笑,她气色不好,眼底青黑一片,显然身受重伤又睡不安稳。
思及此,江晚岑礼貌地回应,“公主的事我早已耳闻,公主的身子可好些?我特意为你配了些中药,丁香,拿给公主。”
赫兰珠接过,“多谢王妃。王妃最近身子可也好些?”
“好多了。”
江晚岑与她草草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寻个由头告辞。
杜鹃看着药,“公主,这药......吃不得。”
赫兰珠睨一眼远去的倩影,将药包扔给杜鹃,“怎么吃不得?无妨。”
这药包料定江晚岑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只是为何太子已有发病迹象,江晚岑却毫无征兆。
杜鹃担心,“公主,乌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二王子那边已开始着手准备,北邕快要动乱了。乌掌柜让奴婢带一句话给公主,在这节骨眼上,您不能再出意外。”
赫兰珠不耐地摆摆手,“明白,马车受惊的事情可查清楚?”
“乌掌柜说,本来只有我们的人查,后来宁王殿下的人也参与进来。宁王殿下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赫兰珠哂笑,“那就看看,他能给什么交代。”
这方,江晚岑半路遇上四处找人的婧平,匆匆被婧平拉了去。
“你去哪儿了?让我一顿好找。这种宴会没什么意思,我看七弟如鱼得水,就让他去应付。咱们出去玩去!”婧平揽住她,往王府正门走去。
她不解地问,“去哪儿玩?”
“反正有人带着去玩咯。”婧平俏皮地朝她眨眨眼。
她颔首,望着婧平笑而不语。
婧平摸摸脸上,感到莫名其妙,“你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婧平你放松许多。”在她印象里,京中传言的婧平的确该是这般明艳活泼。
婧平怔忪片刻,绽开笑颜,“讨厌的人不在,自然开心。”
江晚岑默然不语。
但愿真是如此。
她本以为只有她与婧平二人同去,不料在府门外看到顾闻璟。
“殿下?”她微微吃惊。
顾闻璟面色红润,眉眼间却遮不住疲态,唯有唇边那抹柔和笑意从未改变,“怎么,不欢迎本宫同你们一起去?”
她装作瑟瑟发抖状,“臣女不敢。”
顾闻璟哈哈一笑,“走吧。”
目送着府门前的马车走远,两个身量相近的男子走出来,并肩而立。
“四哥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七弟,我们四处走走。”
顾柏舟与顾淮之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游廊里。
顾淮之笑,“七弟这次过分了,索性没出人命。”
“一报还一报,不是很公平?”顾柏舟看向远方,“有些事不必我说,四哥自然明白。我之所以没在父皇跟前挑破岑儿中药一事,一来全了赫兰珠的面子,二来全了婉平的面子。不然,单凭婉平那些小心思对婧平做出的事,四哥以为父皇会如何对她?”
顾淮之转眸,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眸底冷若寒霜,“听兰珠的话,七弟想帮本王干些事,只是本王好奇,七弟这般好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