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2 / 3)

一瞬,她思绪惘然,凄然地笑笑。

国子监祭酒啊,是该换人了。

连日的雪天难得放晴,加上佳节一到,整座建京城似乎一下子褪去冬日的萧条,瞬间浸入滚烫的热闹里。

从出门那刻起,江晚岑一直惴惴不安,“丁香,把车驾慢些,稳一些。”

她想,或许在府上待久,适应了闲适安静的生活,才对这马车外的热闹生出几分抵触与惶恐。

到秋盈阁竟意外地遇见赫兰珠。

赫兰珠今日一袭红衣,口脂也涂得艳红,周身一扫往日里的温婉清丽,多出一份妖冶和狂傲,可开口仍是平和的,“王妃,真巧。”

她回礼,“公主。”

“王妃这也是要往宫里去?”

“嗯。”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侧首递出一张纸条给丁香,“丁香,按照这纸条上的份数去拿些牛角酥、百花糕还有桂花糕之类的。”

扭头望去,只见赫兰珠瞳眸沉静地不知看了她多久。

赫兰珠率先开口,“没想到王妃如此细心,与传闻中倒是大不相同。各宫都有份,自然要花些时间。王妃,不如我们去对面的茶馆聊聊解闷,可好?”

江晚岑本不欲与她多言,只是赫兰珠眼底那抹犀利和寒冷让她生疑。

赫兰珠莫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得看紧她才是。

“公主,请。”

意料之外的,赫兰珠只是一味扯着她聊家常,“王妃应当在宫中尝过昆兰果,觉着滋味如何?”

“据说这果子是北邕特意挑选送来,自然为珍品,是我有口福了。”江晚岑端起一碗茶轻轻抿一口。

“王妃近来身子可好些?”赫兰珠漫不经心地转起手中的茶碗。

江晚岑瞥一眼,眸光闪烁,“无大碍。”

“那就好。”赫兰珠笑得高深莫测,刹那间归于平和,“如今苦尽甘来,王妃往后只有好日子了。不知江夫人状况可有好转?”

江晚岑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颔首以对,“我阿娘尚好,劳烦公主记挂。”

“可惜啊,我娘亲没有这个好运气。”赫兰珠嗓音轻飘飘地,猝地将茶碗搁到桌上,铛地一声。

桌面直颤,颤得面前那杯热茶险些倾倒而出,江晚岑忙一手扶过茶碗,一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公主的母亲定能逢凶化吉。”赫兰珠如今平白让她生起一丝担忧,总觉得往日里赫兰珠还会有些许隐藏,如今哪里却迥乎不同了。

赫兰珠眯着眼打量她,“王妃,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

江晚岑不置一词,只细细听着。

“说起来,我与兄长也算半个晋朝人。当年北邕国内时局动荡、诸王夺嫡,我父王遇刺出逃来到晋朝边境,生死存亡之际幸得我娘亲相救。他们曾相约岁暮共白首,可事到如今不过笑话一场。我阿娘入宫也不过是个侧妃,备受荣宠也不过堪堪那么几年。论世间浮华,权力之巅,新人换旧人,多的是尔虞我诈、背信弃义,少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亲与我说过,若有来世,当生得寻常百姓家,不入这红瓦琉璃墙,只为寻得一人心相守。”赫兰珠瞥一眼对面女子的腹部,凄惨一笑。

江晚岑沉思半晌,对上赫兰珠凄凉的目光,心头微微一动,“公主,各人境遇不同,我也没什么值得您艳羡之处。若还能重来,我倒想一切有所不同。有得必有失,正因有‘想得到’的野心,才会有‘必失去’的代价,我以为您浸淫王室这么多年该是看透了。”

赫兰珠深吸一口气,“是看透了,只不过偶尔想来还觉愤懑而已。我从未得到,何谈失去?一直以来,我不过只是想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罢了。”

“兰珠只是好奇,如今看来王妃您失去了这么多,您可曾得到什么?”赫兰珠眸中的深意化也化不开。

赫兰珠的问题一出,江晚岑一愣神,只是笑笑。

得到了什么?应该是得到了更多人的倾心相与。可失去的一切那么沉重,不能和得到的一切划为等同。

等丁香前来知会,她与赫兰珠也聊了个七七八八。

她从未想过能与赫兰珠聊得这么恬淡舒适,远离争权夺位的话头,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总会疑惑,到底是赫兰珠太过老道、惯于伪装,还是她陷于安逸、掉以轻心。

起身时,小腹微微酸胀,引得她蹙眉。

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激起赫兰珠的兴趣,“王妃,您身子不适?”

江晚岑:“无碍。”

赫兰珠眯起双眸,心中嗤笑,事情确实越发有趣。

江晚岑带着糕点来东宫,顾闻璟见她前来,唇角漫上和煦笑意,“你来了。”

“喏,殿下之前一直都给我吃各类坚果,今日我给您带来您爱吃的糕点。”她打开食盒,喜滋滋道。

顾闻璟打开食盒,捻起一颗桂花糕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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