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一听到她醒来,顾柏舟忙不迭地往回赶,听到府上下人说她在书斋等他,又是一阵狂奔。

直到沁心室的门前才猛然停住步伐,他轻轻掸去衣上尘土,理理鬓发,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一开门,一股凉风穿堂而过,书架上的书页簌簌作响,屋内窗牖之下,女子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狐裘软榻上,衣角蹁跹,眼神一直望向窗外,像是陷入另一个世界中,徒增几缕凄凉。

他怔神片刻,自然地走过去合上窗子,靠近她身旁,语气故作轻松,“醒了,天凉,少吹些风。”

那语气稀疏平常,似乎他们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切还如往常一般。可她却对他的文过饰非异常痛恨。

只是冷冷地出声,“我要出去。”

女子吝啬得头也不转,看也不看他一眼,即便窗子已关上,她的视线还是停留在虚空的一点。

他眸光黯淡,心头划过一丝失落,柔声哄着,“你身子骨不好,如今不适合出门,等你身子骨好些了,我再陪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你到底是害怕我身子出事,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大事?”她冷冷地问。

他蹙眉,“岑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心中如何想。”她慢慢起身,离他越来越远,目光中的冷淡如同寒冰刺痛他的心,“我要出去。”

他想起自己一路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平白生出一丝无力,语气中的温和有了破绽,多出一些冷意,“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如今,我做什么事都要与你说了?”

她素来气质温和活泼,如今却眼眸如冰,透出孤冷与淡漠。她向来不会对他如此,顾柏舟越想越心慌、心烦。

“你心情还未稳定,我怕你会做傻事,所以才问。岑儿,你别误会。”

做傻事?

她冷笑一声,“你倒以为是我鲁莽不懂事了?顾柏舟,我们之间,并不是我胡闹、你来哄这种简简单单的矛盾,你怎么还能将话说得这么漂亮?你问我想去做什么?好,你想知道,我告诉你,我要去东宫灵堂祭拜太子。你要还有些良心,就不该把我禁足在这里!这件事在你看来,或许已然了结,可在我看来,还没完,远远没完。”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上下起伏,止不住地轻喘。

她的视线那么尖锐,那么鄙夷,好似活脱脱将他视为一把恶臭无比的烂泥,霎时他心头窜上蓬勃怒气,一步步逼近。

“岑儿,那你说要怎么办?事实上,太子之死就是赫兰珠动的手。赫兰珠说得固然也没错,起初我是想借你之手除掉太子,可我从未想过真的要杀了你,我怎么会这么做?而太子,也是因为你说你不希望他死,所以我在最后关头留了他一命。你还要告诉所有人什么?你与此事并无干系,赫兰珠的尸首也由顾淮之带走,此事已了。”

他喉咙沙哑干涩,“岑儿,你不能将别人的罪名安插在自己身上,更不能将别人的罪名安插在我身上,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你无耻!”她蹙然大笑,唇角勾起讥讽的意味,“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公平与否?你还明白吗?若不是你次次逼迫赫兰珠走上绝路,她如何会癫狂到公然在东宫下毒,太子如何会中毒身亡?”

他亦怒极,“我这么对她为了谁,你说我为了谁,岑儿?”

他话中之意昭然若揭,她却更觉讽刺,“你若是为了我,为了报复她给我下药一事,从而让她马车失控、让她兄长惨死、让她娘亲间接病重。”

她倒吸一口凉气,语气森然,“我只想说,你别玷污爱这个字眼,我更承不起你这份情。况且,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利用赫兰珠借此打击顾淮之,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又是一袭凉风吹过,她浑身上下冷得透心凉,轻飘飘的声音里含有心如死灰的沉静,“你在东宫外说,只要回家,将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那我现在问你,除了杀害我阿兄,之前皇家围猎上的那次刺杀是否也与你有关?”

他静静地看她半晌,“有,为了扳倒顾千羽,顾千羽确实在围猎上动了歪心思,我只不过将计就计。可刺杀你与阿兄并非我意,而是另有其人。”

她心头难受,却再也哭不出来,张张嘴,“还有,当初离洛在落英院遭到追杀、丁香身受重伤那次,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是,我怀疑你的身份,于是去挨个试探与你结交过的青楼男女。”他又挨她近一些,“可岑儿,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她颤抖着双唇闭上双眼,不去看他,一滴泪滑落,居然不敢再问下去,“你早就知道我与千音阁有关系,是不是?”

“是。”他嗓音粗哑。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

“很早开始有猜测,后来在陆祁被追杀,我们追赶其马车时确认。”

他想抬手触碰她,她却如惊弓之鸟般只能节节后退,“千音阁从未发布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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