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过我,就派人盯着那边的动静,结果正好撞到有人劫狱想救他出来,所以干脆就把人给截下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风波……谢枝觉得自个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还没捋清楚,就看到赵彧递过来一把短刀。她不解地抬头看着那双铁面具后波澜不惊的眼睛,听得对方道:“你不是要他的性命吗?现在人就在你眼前了。”
谢枝一震:“你就是为了这,所以才把我带到这儿来?”
赵彧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谢枝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一段距离:“他的罪行,自有绣内司来审判,我虽然厌恶他,但为何要我来动这个手?”
赵彧道:“难道你以为如果把他留在绣内司之中,他真的会被处决吗?”
谢枝没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却听得一旁的程乐山从喉咙里憋出一串沉闷的笑声。说来也怪,自谢枝见到他起,他似乎没有半分寄人篱下、命在旦夕的恐慌,反倒用一种镇定却诡谲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谢枝,像一条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毒蛇。他嘴角勾起一个弯刀般的弧度:“我竟不知原来少夫人这般恨我,难道只是因为我轻薄于你?”
谢枝听了这话,不由得心头火起。她问:“你逼死了邓如烟,戕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你难道不觉得有半分惭愧?”
“哈哈?”程乐山像是完全没料到她有此一问,难得诧异得挑高了眉,“我可从没要过她们性命,她们自己要寻死,难道我还能拦着她们不成?”
谢枝没想到他如此厚颜无耻,忽地一把夺过赵彧手中的短刀,逼近了程乐山。程乐山却没有半分动容,甚至嘴角的涡旋更深了,有种笃定的从容:“少夫人,你若真要动手,可得想好了,若是我死了,当年谢有乔边饷案的真相,可真要随我一起长眠于地下了。”
“什么?”
这声惊呼不是出自还有些茫然的谢枝,而是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博叔,就连向来不动如山的赵彧,眼神中都起了一瞬的波澜。
程乐山颇含兴味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兜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谢枝身上,胸有成竹地等着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谢枝还没回过味来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博叔却已先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当年边饷案的隐情?”
“我想,这儿恐怕没有你说话的份吧。”程乐山连目光都没有挪动半分。
谢枝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回复,可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呢?“当年的边饷案,早已盖棺定论,而且据我所知,当时的主审官还是你的父亲程知院,如今你说这话,莫不成是要说你父亲当初判了一桩冤案?”
“这我可不能随便说。”程乐山眨了眨眼。
“你想要我放你走?”
谁知,程乐山摇了摇头,忽地渗出阴测测的笑:“能不能走,于我只是其次。我只要——”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像是十分享受这种吊着谢枝胃口的感觉,语气变得癫狂中夹杂着几分暧昧:“只要少夫人陪我风流快活一夜,我自然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