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见她满身狼狈在池水里,惊讶得瞪直了眼,赶紧张罗着下人把她从池水里捞起来。
“小姐!你们快点啊!小姐身子娇贵,怎么能被凉水泡着呢!”小蝶从人群里挤进来,看见水里的程凝织,急得哭起来。
程凝织被人从池子里带出来,身上的水蓝衣裙皱巴巴的,裙摆不住的往下滴着水,垂落的发丝成缕贴在耳畔。
明明是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却是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
美人哪怕是落了水,也是美人。
众人都看呆了。
“小姐,我就是去给你拿些醒酒汤的时辰您怎么就落水了!”只有小蝶冲上去第一时间抱住浑身湿漉漉的程凝织,神色心疼。
程凝织惨白的唇动了动,“酒醉了,不小心冲撞了睿王爷,不小心落了水。”
她没力气再说话,看向睿王,意味不明。
小蝶果然如她所想联想到了那个意思,以为是睿王推自己小姐落水,立刻转身吼骂。
“我家小姐给你们面子来廉亲王府赴宴,却不想因为王爷一直劝的一杯酒醉了,现今又被睿王推进水里,不知此事若是传到圣上那里会如何处置?”
廉亲王脸色铁青,本来计划失败心里火大,想着程凝织如果熬不过去毒发死了也就罢了,他自有法子撇清自己,没想到居然没事。
看来这个程凝织的婢女是个护主不好惹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撒泼。
抛开其他不论,若事实真如程凝织所言,她酒后失仪冲撞了睿王,睿王推人入水,也是有因有果的事情,哪里能这样把责任全推给他?
程凝织便罢了,家中势力颇大,娶了她便可登基,又蒙圣宠,是需得好好招待着的贵人,可这个婢女可不见得。
若不是他在外经营有贤德知礼的名声,今日又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又计划失败,哪里会让这么一个下贱人怒骂。
敛去戾气,他赔笑道:“今日是本王有欠考虑,他日定会亲自登门替弟六弟致歉,还请程姑娘海涵。”
说罢,他深深鞠了一个躬,眉眼间歉意十足,礼数周全,如此一来,程凝织自然没有理由再责备他。
墨钥在一旁哼了一声,皱眉以表对程凝织刚才一阵冒犯的不满。
廉亲王着人把她送回了程府,一场赏莲宴也因这一出意外提早了几个时辰结束。
回府躺了一天一夜后,程凝织醒来,还发着烧,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父亲程治。
奈何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程治怒得预备入宫面圣,却在最后一刻及时刹住脚,转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事只能作罢 。”
“凝织乖乖,有夫君在,梦里都是假的,凝织乖乖........”
程凝织是被这阵声音带出深沉的梦魇的。
睁开眼看见身旁轻拍着她肩低声哄她的墨钥,和他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梦见四年前那糟糕的一日,还有事后不得不息事宁人的屈辱,以及后来母亲………
墨钥见她醒来,忙撤开自己拍她肩的手,道:“凝织我不是故意碰你的 ,刚才在门外听见你呓语怕你睡不好,才进来拍拍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拍拍”莫名戳中程凝织,她眼神柔和了几分,“知道了,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墨钥日日都会来找她,但时辰都掐得极好,每次来的时候她都刚好洗漱完正在准备吃早膳,不像今天,她甚至都还没醒。
墨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昨夜想了很久,觉得恢复记忆和好好表现都要同时进行,我不想和你和离,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所以呢?”她起身穿鞋走到梳妆台前。
“所以我们去东宫吧,去找我的记忆,去,刘盛子说我继位才一月,可我们都成婚两年了,那我们在东宫的记忆才是最多的。”
程凝织梳头的手一顿,片刻后道:“我们在那里没有什么回忆,去那里无用。”
墨钥一怔,“怎么……怎么会呢?”都成婚两年了,在东宫怎么可能没有回忆呢?
一时间,程凝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道:“你先去外屋,等会儿洗漱完再商量。”
小蝶进来为她梳头,墨钥揣着满肚子疑惑出了内屋。
“娘娘,其实您直说那会儿在东宫您和陛下形如陌生人即可,为何不说?”小蝶从小就跟着程凝织,对于当初程凝织嫁入东宫后的事情都明白。
为什么不说?因为她自己也觉得离谱,一对夫妻成婚两年却从未同床共枕,她怕说出来,墨钥就会知道,从前的他,对她其实并无感情。
墨钥封太子前为了负责百般缠着她,封太子后她顺理成章嫁进去成为太子妃,大婚当夜,墨钥喝的烂醉,却依旧能在行至她房中时掀开盖头清醒地走开,去了旁边的小榻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