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几口气后,曼阿渐渐冷静下来。
他死死地瞧着耿渊的尸体,心底渐渐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父王明天就要审判自己,就要将自己废为平民……何不一不做二不休,趁现在杀进王宫,夺了王位?
“打着护驾的名义,能不能混进去?”
曼阿脸色变了又变。
王城里爆发骚乱,王宫肯定戒备森严,仅凭着护驾这理由,恐怕不足以达成目的。
就在这时。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
“王子,大王的禁卫登门了,说大王召您入宫!”
“大王召我入宫?”
曼阿一惊,看来父王盛怒之下,现在就要清算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机会?
他抬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心底涌起杀机。
“知道了。”
曼阿深深地看了眼耿渊的尸体,转身朝府邸而去。
在王宫禁卫的陪同下,曼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宫中。
由于宫外爆发的骚乱,以及北疆使者被伏击之事,现在宫内的戒备极其森严,数百名禁卫严阵以待,守卫在各处。
“瞧这架势,以护驾之名是行不通的。”
曼阿心下自语,尽量整理着表情,以免被禁卫们察觉。
寝宫内。
“父王!”
曼阿上前行礼,脸上泛起迷茫无辜之色,“父王为何急匆匆地召见孩儿,宫外纷争正紧,若是……”
“纷争正紧?”
老国王冷笑一声。
这好大儿一脸无辜,好像这纷争不是他闹出来似的。
“父王有所不知,巴尔哈认为自己地位不保,故而生乱。”
“一派胡言!”
“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
“还是说,觉得本王已经昏聩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老国王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曼阿脸上。
曼阿捂了捂脸颊,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干脆也不装了。
“不错,这事是我做的!”
“咱们已经傍上了大乾,他巴尔哈想勾连北疆,父王应该清楚这对楼兰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老国王心里当然清楚。
楼兰夹在大乾和北疆中间,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但谋划什么事情,又岂是凭着昏头蛮干就能行的?
不愿投靠北疆,那就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自己这儿子做了什么,居然昏头到派人伏杀北疆使者!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北疆,有种就来较量较量?
那北疆实力或许没大乾强,可征讨个七八万人的楼兰,又能费多少力气!
难道大乾还会为了楼兰拼命不成?
“混账!”
“看你做的好事!”
老国王越说越怒,抬手又是几巴掌。
而此刻的曼阿,却陷入了一阵困惑茫然之中。
他并没有派人伏杀北疆使者,那伏杀北疆使者之人又是谁派的?
“难道是耿渊?”
曼阿悚然一惊。
闻听此言,老国王亦全身一震。
他本以为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昏了头,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大乾使者在暗中谋划,逼迫着楼兰不得不铁心追随大乾!
“混账东西!”
“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
老国王愤愤地骂了一通,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巴尔哈毕竟是你的兄弟,就算觉得他有威胁,也不该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正在沉思中的曼阿,突然听到巴尔哈的名字,心中突然涌现危机感。
现在父王还不清楚耿渊已经死了,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破罐子破摔,拿自己开刀?
可不要忘了,北疆的使者可没死!
巴尔哈也没死!
若是拿自己的人头献给北疆王,再将一切罪过推到自己头上,对楼兰来说无非就是换了个实力弱点的主子。
“父王。”
“孩儿方才从耿大人府邸回来,他托我给您带几句话……”
曼阿向前靠了两步,压低了声音。
“什么话?”
老国王皱紧眉头。
“他说……”
曼阿猛地拔出匕首,狠狠地刺进老国王胸膛!
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巴,接着拔出匕首,反复捅刺!
老国王如遭雷击。
胸口的剧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有心挣扎,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不甘地瞪着眼睛,心里唯有惊愕。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曼阿杀害了巴尔哈稳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