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空气再次陷入一阵沉寂。
显然萧老爷子此刻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关键他也弄不懂叶北玄究竟想要说什么,直到……
“曾经我有个朋友。”叶北玄突然开口将此间沉默打破:“他长期都是租房住的,房租并不便宜,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贵,而且每年都在涨房租,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任由房东拿捏。”
“久而久之,房东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一天天的越来越过分,还总说什么他要把那当成自己的家,应该竭力爱护什么的。”
“起初他也的确是那么做的,毕竟他是住在那里,因而拿那当家好像也没什么错。”
“然而,不管他怎么爱护那个家,租金始终居高不下,后来甚至都已经高到了能够把他压垮的地步。”
“这时候他才幡然醒悟,敢情他不过是那里的一个普通租客,他只是住在那里而已,根本没法落地生根,因为一切都是房东的,只要房东一句话,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房东却告诉他说,他要觉得那里不好,就要努力去改善一切,就该尽他所能把那个家给弄得像样一点,而不是怨
天尤人各种嫌弃。”
话到这里,叶北玄起身走到窗前,仰望高空乌云,稍稍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
而这片刻间,萧家老爷子一直都在安静等着他开口继续,主要……
老爷子是真没怎么听懂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会明白的。
就在窗外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叶北玄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盯了老爷子几秒,开口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就这些事情,你觉得离谱吗?”
“应该是多少都觉得有些离谱的吧?但这其实真不算什么,因为还有更加离谱的。”
“后来我这朋友的房东得罪了人,仇家找上门来要把房子给抢了去,房东急了,要把朋友死守,务必要把房子给保住,断不能让仇家趁虚而入。”
“我朋友有点懵,主要房东的恩怨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是房东的房子又不是他的,他不过是一个每月交租的租客而已,所以房子被人抢走又怎样?”
“他不过是换了个房东而已,谁是房东都一样,没准新房东还会给他减免点租金。”
“事实上,房东的仇家真就很快找上他了,说他只要配合,将来租金直接
减半。”
“然而这时有管闲事的人通风报信,以致房东知道了,结果立马找上我的这朋友,说他要敢跟对方合伙的话就去法院告他,反正就是各种威胁,还说他没点底线不配做人什么的。”
“离谱吗?问题出在哪儿?你觉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房东存在?”
当叶北玄对萧家老爷子提出如此问题,萧家老爷子属实是有点懵,以致脸色僵住楞在原地,好几次都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隐约间,他好像是听懂了些什么。
可同时又好像仍不明白叶北玄究竟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一时间,老爷子心里思绪着实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不知不觉半响过去,叶北玄再次开口将此间沉默打破:“其实这样的房东不到处都是么?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总觉得租客所做一切都是应该的。”
“不,更确切一点讲,这房东是把租客当成自己冤大头了,一边肆意压榨不留任何情面,一边又在各种装好人,同时还要租客把那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爱护,总觉得对于租客而言,什么都是义务。”
“简言之,他是没拿租客当租客,是忘记
了那只是一个租客,他以为人家住在那里就理所应得背负诸多义务,甚至是理所应当地任凭摆布。”
“以至于租客有天突然醒悟想要换个房住,房东立马便翻脸了。”
“尤其我那朋友还因为一些个人因素而没法换地方住,以致房东疯了一样的各种变本加厉,搞得我朋友长期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不觉间还真把一些离谱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义务。”
“甚至后来他可以换个地方住的时候,他都有些不敢了,因为跪久了站不起来了。”
“现在,你好像就跟我那朋友一样,也一样跪久了,以至于有人拉你起来你都觉得恐高?”
“萧老爷子,你说是吧?”
当听到叶北玄这最后一句,萧家老爷子登时心头一震,继而满眼惊疑朝叶北玄看过去,明显整个人都变得很是紧张起来。
主要他不确定:叶北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好像是想收买他?又好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细?
究竟哪一种可能性最大?
如果都不是呢?那就是个阴谋陷阱,而他要是掉在叶北玄的陷阱里面,结果会是怎样?
总之此刻,萧家老爷子心里顾
虑颇多,各种思绪都在汹涌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