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父亲,你们先别生气,你们难道还不了解她吗,平时虽然皮了些,但她从没有惹过大祸。”
“怎么没有惹大祸了?要多大的祸事才算大?就说去年,她瞒着我们去做那个灯娘子,抢了四公主的风头,为此招来她多少次刁难。”
宋云松站在宋竹枝面前,抵挡宋祖父的火力,“祖父,这怎么能是小竹的错呢,再说了,您之前也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怎么说?我,我,你管我之前怎么说,就说现在说的有没有道理!”宋祖父不愧是干御史的,都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嘴上依旧不认输。
确实也有道理
宋云松都有些不会反驳了,于是回头去看小妹,就见宋竹枝就撇着嘴明显是一脸不服。
宋祖父也看见了,顿时气得个倒仰,指着宋竹枝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一甩袖子朝门口走去:“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天就让她跪在那儿,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宋父长叹口气,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儿子一眼,跟着宋祖父出去了。
刚刚宋祖父脸红成那样,看样子气得不起,他还是不放心,得跟上去瞧瞧。
眼见着屋里只剩下两人了,宋云松这才大松口气,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兀自倒了杯茶咕咚几口喝下。
结果喝了四五杯,宋竹枝还跪着没有起来,宋云松只能伸出一脚轻轻踢了踢她,“好了,祖父他们已经走远了,快起来吧,你说你也是,祖父心里对陛下是何等敬畏,你居然当着他的面说陛下的不是。”
闻言,宋竹枝撑着膝盖微有些踉跄地起身,淡淡吐出四个字:“祖父,愚忠。”
“噗——,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祖父。”宋云松一口茶喷了出来,对这个妹妹越发刮目相看了。
可宋竹枝并不回答他,只是坐下来同样倒了茶喝着,然后开始赶人,“大哥没什么事就先回你自己那儿吧,我要在这里跪一天,就不招待你了。”
“对了,到了门口把我那两个丫鬟放进来。”
说完,转身走到宋祖父的书桌上,铺了纸坐下来开始练字。
宋云松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最后见她确实在默写清心咒,这才退了出去,他还打算趁着上午的时间去看看妻儿呢。
见他一走,宋竹枝挺直的脊背一下垮了下来,毛笔一丢往后靠在椅背上,只觉满心疲惫。
祖父、父亲和大哥都不相信她的话,看来不到事情发生,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此时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而安静
一静下来,一夜未睡,一早上的奔波后带来的疲倦席卷而来,她竟然就这样闭着眼睛睡着了。
可是这觉睡得并不安稳,身体疲倦可意识却不肯让她休息,叫嚣着提醒她还有许多事未做。
就在她在清醒和沉沦间反复挣扎,好似已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时,屋外忽然传来暮夏焦急的喊声:“不好了小姐,有好多官差上门来了——”
嚯——
宋竹枝一瞬间从椅子上弹射而起,扭头透过敞开的窗户朝门口看去,就见暮夏一手捂着怀里的东西,死命朝房里跑来,身后跟着的暮冬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也跑得飞快,根本顾不得篮子里的饭菜有没有被晃掉。
宋竹枝疾步迎出去,主仆三人在书房门口撞了个满怀。
不等主子说话,暮夏就快速道:“小姐,奴婢刚刚路过前厅,就看见有一群人直接冲进来,为首是个穿官服的,手上还拿了一卷明黄的圣旨,那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就听到他们说什么有人告御状说我们宋家谋反,奴婢没敢细听,马上就跑回来了,小姐,这不就是您早上说的有人诬告我们谋反的吗?原来您说的都是真的。”
“小姐,我从后院来,太夫人和夫人他们已经往前厅去了,夫人让我们带您去她院子里躲着点,二房的三小姐和表小姐,和我们小公子都被接过去了,小姐我们先走吧,这里恐怕不安全了。”
宋竹枝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变故,前世明明是下午申时左右才来的官差,这次为何提前这么早,现在明明连午膳时间都还不到。
“对了小姐,您要我拿来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暮夏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两方小小的石印,看底部刻的字,正和宋祖父的那两枚官印私印一样大小。
对!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宋竹枝一把夺过石印,转身奔回桌前,找出印泥按在上面来回使劲搓了几遍,拿起来又用衣服擦干净做出常用的假象。
做这些的同时,她指着早上两人才撬过锁的木匣子吩咐道:“暮夏,快将那个锁撬开。”
暮夏闻言立刻上前,轻车熟路地干起来,没一会儿就打开了宋祖父放印鉴的匣子,顺便拿出那两个真的印鉴,就见宋竹枝果然一脸赞同地看她一眼,将两个假的印鉴放了进去。
“小姐,你们”暮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