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的伪装不单单是易容。
还有一个在打扫宿舍时,从角落里翻出类似中世界欧洲医生佩戴的鸟嘴面具。
可能是上一任学生买来搞怪用的面具。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出击天启邪教……”
刨除以往机缘巧合,误打误撞,想来想去,还真是沈北第一次主动猎杀天启邪教成员。
不免有些兴奋。
不期而遇,远远没有盯着猎物来的畅快。
“也不知道两头蔓的情报是否准确。”
现在的沈北也无暇思考这些。
只能硬着头皮上。
对于沈北来说,无论是猎头族还是天启邪教。
对待它们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除了杀,别无选择!
大约在快要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沈北乘坐公交车,来到了情报中重点标记的“人迹罕至的小街”。
不知道羊皮杀手对于沈北这种伪装,是否也有下手的兴趣。
“若是能以我为饵,将他钓出来,那倒是省事很多,但如果我是他,在夜晚时看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站在路灯下不知道在等谁,反而会心生警惕吧?”
沈北想到这里,只好先将自己藏在附近一条小巷的阴影中,监视街道动静。
半小时后。
沈北认为两头蔓的情报有些不靠谱。
羊皮杀手根本没有出现在指定的某条小巷。
而是出现“某条小巷”的相邻的另一条巷子……
“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沈北嘟囔一句。
这是沈北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羊皮杀手这个男人,他与沈北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估计是“披着羊皮,面孔上画着油彩”这种打扮,作为人物特征而言过于突出,沈北在此之前总是把他想象成“从远古野蛮部落中走出来的祭司”。
但实际上这个人还穿着一身肮脏的蓝色工装服,双手佩戴黄色胶质手套,踩着一双很长时间没洗过的灰色……可能原本是白色的平底鞋,一眼看下来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在汽修厂劳动的工人,因为急匆匆地赶着要去与高中时期的老同学约好的变装主题聚会,所以只好一边赶路,一边换上部落祭司服、涂抹面部油彩,却在粗心之下忘记了脱掉原本的衣服。
他大约已经四十多岁了,有了肚腩,皮肤开始松弛,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不可谓不滑稽。
但是在滑稽之余,这种打扮在若是放在地窟的习俗上,却具备着严肃的意义。
沈北前段时间着实恶补了地窟的风俗。
这些风俗与地表的风俗有着十分之四左右的趋同性。
也就是说,地窟之中的某个风俗或者习俗,在地表上某个民族之内都能找到相应的原型或者痕迹。
至于研究地窟风俗有什么意义,目前尚无肯定的答复。
但有猜测的说法,地窟的异人和地表的人类,有可能是同源同种。
可是两者长相实在差异太大,像极了大猩猩和类人猿。
有点像,但说是一个物种就有些勉强了。
所以,目前来说,在没有实质性证据之前,猜测只能是猜测。
而现在将目光放在羊皮杀手身上。
他这身打扮,明显带着地窟一人玄学的意味。
在地窟非常遥远的古代,野人们喜欢狩猎羊,羊不如野猪凶猛,不如牛强壮,也没有鼠和兔那么敏捷,非但肉多,还群居,脑子也愚笨,有些经验老道的猎人甚至能够披上羊角和羊皮混入其中,轻而易举地捕猎到羊。
这种原始而又简陋的伪装,就是最早的“佯装”。
地窟猎人们迷信自己屡试不爽的狩猎技术中蕴含着自然神秘的仪式性,于是极少数拥有“真气”的猎人便凭借这种迷信,将这门“狩猎技术”,发展成了“狩猎巫术”,让本应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或者动物把自己当成伙伴,或者把自己当成随处可见的路人一样视而不见。
到了现在,这门“佯装术”被更好的术法“大千易容术”所淘汰,沦为了冷门法术。
一开始听说羊皮杀手的打扮以及他神出鬼没的履历时,沈北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有些不自信,可他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这沈北颇有一种在现代都市的厨房中瞻仰到厨师亲手钻木取火的感觉。
到了这个地步,也无需多说,羊皮杀手不再“很可能是武者”。
他就是。
看看,这就沈北学习的结果,立竿见影,拨云见真。
沈北不禁感叹一声:知识真他妈是力量。
沈北从小巷口的阴影处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向着羊皮杀手接近过去。
根本不怕暴露,本来就是来抓他的,又不是暗中刺杀,杀完就走那么干脆。
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