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沈北在见识到布进后,非常非常意外!
刚开始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就感觉那保镖的背影非常熟悉。
果然如同自己所想,这人还真认识!
但双方没有寒暄过去。
毕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很明显,布进是和木林是一伙的!
而布进神色淡然,面对沈北和两头蔓,丝毫没有任何慌张,就像街头的路人一般,口吻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的问着沈北:“只是没想到,搞来搞去,最后还是你心怀正义是吗?”
沈北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谈不上正义,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布进哈哈大笑,扭头看向木林,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木林,瞧一瞧,这人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
木林阴沉着脸:“是我那满脑子‘英雄思想’的儿子影子。”
沈北当即不满起来:“你他妈骂谁呢!”
布进压压手:“何必如此激动。”
沈北扭头看向布进,单手指着:“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导吧?”
布进挑挑眉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证据,当然,最后的答案我可以给你,确实是我在幕后主导。”
“还需要证据吗?”
沈北眯着眼睛,继续说道:“当初你在殡仪馆,为死者做仪容的时候,从尸体上拽出白光,我想,那就是你在实验心眼魔药的必备材料吧?”
“本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只是没想到,那时的你就发现了……”
说着,布进突然地看向了沈北,尽管只是投来视线而已,却让人感觉像是野人拿起长矛,突然刺向小溪里的鱼--这种“有准备的突然”的印象。
“你可真能忍啊,见到如此新奇的事情,竟然还能不声不吭,忍到现在?”
布进语气顿了顿,接着突然笑起来,那笑声带着仿佛看穿一切的音调:“不不不,是我高估你了,当时你的什么不懂,也不明白,只是在这里见到我之时,才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沈北好像被无情揭穿,脸色尴尬的不行。
确实。
沈北在未见到布进之时,根本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现在一看,心眼魔药需要杀死武者的一瞬间,来提炼原材料,然后经过药厂的加工,才能完成心眼魔药的制造。
那么,布进从尸体中拽出的东西,和杀死武者的一瞬间得到的原材料,就要几分关联性了。
此时的布进再度开口说道:“不过,你似乎发现的有点晚了,我也不准备在国内待着,我要回到天启神教的本部,继续我的研究。毕竟,国外的武者的命,是真不值钱。现在,你还要说些什么呢?”
沈北觉得非常可笑,语气讥讽:“杀了这么多武者,你现在想脱身?那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布进想了想:“那好,我给你一个意义。”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最厌恶的便是‘庸俗的官僚’与‘陈腐的规则’”
布进喋喋不休的说着:“而如今,你却在为巡捕局工作。你身怀绝技,一路战绩辉煌,但你敢说,你没有四处掣肘之时,是何等憋屈?”
沈北哼了一声:“看来是你多虑了,我在这个层面上,始终都是一路绿灯。”
布进好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好好好,就算你一路绿灯,但你本该在更好的舞台上活跃,而我,则能为你提供这种机会。”
“或许在你看来,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介罪犯,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但你也应当明白心眼魔药的价值你知道我是在研究这个的吧?只要以这项成就作为台阶,哪怕是华夏也会不得不承认我们,过往的罪恶都会一笔勾销,到时候我们——”
“够了,我不想听这个。”沈北冷漠地说道:“你早已面目全非,不配称之为人。也别装出好心好意的嘴脸与我说话,天启邪教是什么本性,我比你还了解!听着就感觉像是吃屎。”
“人心易变,亲子,夫妻,手足,朋友……任何关系都无法永远持续。我们如今的反目正是如此。你不认为这很可悲吗?”
“你还有脸说这话?你也配?”
沈北毫不留情的怼了一句。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井上仁太说,“人心就好像是一条不停更换零件的船只,随着遗忘与记忆的新陈代谢,旧人格早晚会被新人格替代。精神之死的速度远比肉体之死更加迅速,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其他人却根本不明白。哪怕是用所谓的催眠术,强行固定住感情,但若是除此之外的部分都变了,那也毫无意义。”
“听着,我对你这番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充满文艺青年恶臭的、两脚离地十米高的‘生活感悟’……没有一丝丝兴趣。”
沈北不为所动,甚至是不以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