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次过后,王大狗是真真切切的死了心。
甭管军中有什么活动,王大狗都离的远远的。
开会时,王大狗永远都是鼓掌最带劲的那位,嘴里也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领导英明。
反正干这些事又不用动脑筋,张口就来,还不得罪人,领导也挑不出毛病。咱又不想高升,不犯错就成。
遇到领导家办事,王大狗总是不请自到。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不随礼,最后还得打包饭菜带回去宵夜。
就这样,王大狗彻底成了御林军中边缘人物,可有可无。对于不求上进的王大狗,兄弟们平日里也不搭理。
虽然兄弟们不搭理自已,可是不管谁请客,王大狗都是不请自到,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反正咱也不想高升,不怕得罪人,管他呢。
那段时间是王大狗活的最开心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既不用想着领导老爹的祭日,也不用想着领导媳妇的生日。
咱躺平了,爱咋咋地。
千好万好都没有躺平好,千难万难都比躺平难。
领导不是牛逼哄哄吗?同行不是勾心斗角吗?咱躺平了,不想了,你能咋滴。
无欲无求,天下无敌。
这次攻打白莲教也是这样,身为御林军一员,王大狗自然是要跟着薛仁贵冲进城里。
王大狗早就想好,继续出工不出力。
以前和大食打,虽然是出工不出力,可还是得小心大食人的冷箭。这次攻打白莲教不一样,都是一帮普通百姓,别说弯弓射箭,就是提刀都不会,安全的很。
王大狗就这样跟着御林军后面重进城里,和自已想的一样,如入无人之境,出奇的顺利。
进城后,兄弟们到处乱窜看着能不能寻摸点财物,王大狗也不例外。
咱是躺平了,可是咱跟钱财可没仇。
王大狗在益州城漫无目的的到处翻找,益州城都被围半年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财物?
可是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万一有人打小报告,岂不是要倒霉?你是出工不出力,可是你不能明着来。
这要是让领导知道,人家能饶了你?作为人家手下,出工不出力偷懒,情有可原,毕竟领导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可是你公然这么干,这就不好了吧?你这不是公然在打领导的脸吗?
领导虽然都不要脸,可是有时候也要的,保不齐人家对你这种躺平的人就要脸了。
就在这时,王大狗碰巧走到了一个铁匠铺。
益州城破,人心惶惶,铁匠铺早已人去屋空。王大狗想着自已祖上就是打铁出身,小时候自已也碰过打铁这行当。
多年未碰,王大狗很是手痒,反正左右无事。就走过去按照自已的喜好,胡乱打了十二块铁牌。
多年未操持这体力活,第十二块铁牌刚打好,王大狗就累的跟耕了二亩地的大水牛一样。
累半死的王大狗打完第十二块铁牌后,一不留神手臂碰到了烧红的铁块上,疼的王大狗龇牙咧嘴。
手臂被烫的外焦里嫩,气的王大狗直接挥袖而去,只留下十二块铁牌静静地躺在铁匠铺柜台上等待有缘人。
益州城里的白莲教都是平头百姓,面对战斗力惊人的御林军,哪里抵抗的了?
没一会,薛仁贵就押着白莲教圣女出城向张小瑜邀功请赏,这也表示,战斗结束了。
等薛仁贵在小翠指点下,处死了已经投降的白莲教高层后,就开始张罗功劳的事。
薛仁贵亲自抓住白莲教圣女肯定是头功,还有跟他关系好的几个兵痞子也是头功。
可是总不能立头功的都是关系户吧?自已那几个交好的朋友大家都知道,如果立头功都是跟自已关系好的,也说不过去。
可是这头功给谁呢?白莲教都没抵抗,哪里有什么立功的机会,大家都是一样的。
就在薛仁贵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发现被烫伤胳膊的王大狗。那外焦里嫩血淋淋的伤口正在滴血,很是唬人。
嘿,这不就是合适的人选吗?人家都受伤了,肯定是头功。你就是说破天,人家也是在战斗中负伤了。
都负伤了,肯定是出力了,不然,谁傻啊?自已把自已胳膊给整伤?
看到这个薛仁贵兴奋的冲王大狗喊道:
“那个谁,你过来,本将早就注意到你。你这厮平日里训练刻苦的很,其他兄弟训练时见到我,都分心跟我打招呼问好。只有你一心一意的训练,不曾分心过。你和兄弟们关系也不错,所有兄弟办酒,你总是在场,人缘特好。而且你这人很是勤快,酒席过后,兄弟们都是到花楼里玩耍,只有你留下来抢着装剩菜。有时候还扶老太太过马路,殷勤的帮人家提菜。端是上心,提上菜,跑的比兔子都快,老太太追都追不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王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