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瑜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不能跟朱通较真他太心黑,抽了四成。
只要你问,他就能哭丧着脸给你算他手下兄弟有多苦,遇到刺头不守规矩的商人得拼了命的和对方硬刚。什么资料费啊,营养费啊,误工费啊,这都是钱。自已赚的那些都是辛苦钱,真不多。
“老朱,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哪里能咽下这口气?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打听了,西泰安他们有上千人,虽然我手下有两万人,可是这帮人都年纪大了,让他们管理管理商人还行,让他们前去打仗那就是白扯。这不,我就前来你府上借家兵。”
听到这,张小瑜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他们也只有上千人,我家兵也有一千。同等人数,我的家兵拿不下他们?”
“小瑜,不是你的家兵拿不下他们,是不敢拿。昨天半晚我带着你的家兵赶到吐谷浑后,正发现西泰安在收购郁金香种子。还没等我们开口,对方就派人递过来三面令牌,分别是太子,魏王,晋王的令牌。我们哪里敢和他们王爷作对?只能灰溜溜的连夜退回长安城。”
听到这,张小瑜哪里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承乾,李泰还有李治想争位子就得有钱。毕竟争位置需要大量的能人异士帮着干见不得人的事,没有钱,谁给你卖命?
前两年自已查账已经把世面上闲钱给扫荡一空,后来武媚又反腐,直接把大唐境内热钱给搜罗一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李承乾他们三兄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搜罗到多少钱。
现在自已高价收购郁金香种子,怎么能不让他们眼红?
“老朱,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管,你也管不了,我亲自来办。”
听到张小瑜这话,朱通也知道这是赶自已走的意思。
朱通走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最后犹豫片刻后这才吞吞吐吐说道:
“小瑜,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我真不是想赚你那么多钱。你知道的,我以前是长安城守城将,手下也有好几万兄弟。后来陛下把长安城四个城门分别交给了太子和魏王,我托我姐夫的关系在西市弄了个闲差。本来这挺好的,我年纪也差不多到了,就算没有太子和魏王来这出,我过几年也要退下来。可是谁承想太子和魏王竟然把我那帮老兄弟中年纪大的两万人给扫地出门,一文钱也没赔偿,这不是要他们命吗?他们跟我干一辈子看门的活,其他的他们啥也不会干,怎么生活?以前我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可是后来你让我受够郁金香种子,我立马发现了希望,我得给我那帮老兄弟弄点养老钱。所以,我才抽四成利润。”
张小瑜哪里会不知道朱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军人干一辈子了,现在直接一脚踢开,让他们怎么活?
年纪大了,又没有一技之长手艺,他们能干嘛?
这合适吗?肯定不合适。
可是不合适又怎样?谁敢管?这可是太子和魏王办的事。两万军人下岗,这可不是小问题,可是为何没人管?
这就是在长安城发生的事,文武百官能不知道?房玄龄能不知道?长孙无忌能不知道?尉迟恭,程咬金他们能不知道?李老二能不知道?
他们为何沉默?还不是想着把这事给拖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下安置费。
可怜那两万被扫地出门的守城兵,干了一辈子了,临了只能靠乞讨苟延残喘。
他们能不气?他们能不想找人伸张正义?可是找谁?谁愿意管他们这破事?
此时张小瑜也明白以前自已的疑惑,为什么明明有很多不公之事,明明已经人尽皆知,可是那些官员就是假装不知道。明明已经引起民愤,可就是没人愿意过问。
怎么过问?老百姓只知道事情不公,他们不知道事情里牵扯多少人。谁敢过问?这得得罪多少人?
就像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谁过问谁就得罪了魏王和太子。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都是毛毛雨。强如程咬金,尉迟恭之流,也只能忍气吞声。正直如房玄龄,杜如晦之流,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小瑜,我朱通这辈子值了,吃喝玩乐一辈子,就算是死也无怨无悔。可是我手下那帮兄弟可怜啊,他们为国出力一辈子,这临了连饭都吃不上,合适吗?我现在可以这么说一句,我不会要郁金香生意里一文钱。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朱通从郁金香生意里拿了一文钱放在自已口袋里,我朱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朱,你不是愣头青,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关系有多大。现在陛下不差钱,而且陛下又是带兵之人,他懂兄弟们的辛苦和难处,陛下不可能少了你手下两万老兵的安家费。现在兄弟们没拿到钱,你应该能想到这笔钱去了哪。”
听到张小瑜这话,朱通直接跪下。
“镇国王,如果说大唐还有谁敢管这事,那么只有你,恳请镇国王为兄弟们做主。”
“老朱,你这是干嘛?赶紧起来。”张小瑜一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