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都需要代价,秦不晚知道。
而傅云商是出了名的爱玩,秦不晚暂时能想到报答他的方式只有这个。
把第一次给傅云商,她不吃亏。
外套缓缓滑落在地。
里面,是下午傅云商让人给秦不晚准备的一套吊带真丝裙,她当时浑身都湿透了,没有换洗衣服。
香槟色很衬她的肤色,昂贵的真丝更衬得她肌肤如绸缎一般丝滑柔软,吹弹可破。
傅云商承认自己不是君子。
但秦不晚不一样。
他盯着她有些许泛红的眼眶看了会儿。
俯身,拾起地上她的外套,披回到她的肩上:“秦不晚,你是南鹤的未婚妻。”
“以后就不是了。”秦不晚强忍着,低声道。
“没有变故的话,你们的婚宴就在明年。”傅云商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替她一颗颗仔细扣上纽扣:“你能甘心把徐太太的位置拱手让人?”
秦不晚心高气傲,她最不屑的,也是她最在乎的。
她曾经以为,秦知语想要跟她抢徐南鹤,只要她牢牢占住徐太太这个位置,就能扬眉吐气。
今天看来,徐南鹤的心不在她这儿,她当这个徐太太,却是没意思了。
她愿意的时候,让她做什么都行,她不愿意,谁逼她都没用。
她不要的垃圾,让秦知语捡走,无所谓。
“所以我来求你的第二件事,是请舅舅在徐南鹤父母面前替我说一声,我不想嫁给徐南鹤了。”秦不晚一字一顿,说得清晰而又坚决。
傅云商却轻笑起来:“你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能放得下对南鹤这十几年的感情?”
是啊,十几年了。
从小时候秦不晚第一次见到徐南鹤,她就像跟屁虫一样黏在徐南鹤身后,说得难听,她就是个舔狗。
她比徐南鹤小两岁,跟徐南鹤同一所小学中学大学,只要是徐南鹤在的地方,她都仰望着他,都会紧紧追上他的脚步。
而说白了,徐南鹤会跟她交往,只是因为她拿得出手。
这是上个月时,她亲耳听到他对他的朋友们说起的原话。
只是当时她鬼迷了心窍,以为徐南鹤只是说了几句气话,以为他有苦衷。
傅云商见她没吭声,沉默了几秒,道:“所以,其实你还没想通。”
傅云商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做的的事情。
尤其,这个人是秦不晚。
“回去吧,我让沈川送你。”他说罢,径直按了桌上的呼叫铃让沈川进来。
没几秒,沈川便等在了门口。
“我已经想通了。”秦不晚却认真朝他再次重申:“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傅云商笑了笑,道:“好。”
能想通自然是好,他希望她可以想通。
他表现得有些敷衍的样子,像是在哄小孩,秦不晚忍不住皱眉。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往外走。
沈川晚了几步跟上,上车时,又将方才那张卡递到了秦不晚手边。
“爷说了,秦大小姐您的价值,远不是三十万能够衡量的。”
“这张卡,就当是给您的一份生日薄礼。”
秦不晚愣了下,接过沈川递来的卡。
她隔着车窗,看向不远处傅云商书房的方向。
记忆里,从小到大她跟傅云商的交集并不多,但每次都令她印象深刻。
傅家在傅云商这辈总共三个孩子,徐南鹤的妈妈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长姐,常年在海外经营生意不回来,傅云商作为傅家老爷子四十多岁老来得子最小的儿子,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
傅家是几百年的望族世家,占地千亩的熙园也不过是傅家产业中小小一部分。
尤其,早年间傅家上几辈是受了荫封做过王爷的,到了傅云商这代,已经是三代单传。
加上他被宠得性格乖张,行事不羁,所以圈子里都称他为“小王爷”。
他是她的长辈,又曾在她的面前打过徐南鹤,徐南鹤怕他,所以秦不晚也有些怕他。
谁知,今天这个在外风评很差令她发怵的长辈,却是唯一给予她信任和尊重的人。
傅云商……似乎也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不堪。
她捏紧了手上的卡,朝沈川轻声回道:“麻烦,帮我谢谢舅舅。”
沈川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秦不晚,欲言又止。
半晌,回道:“好的,知道了。”
其实今天她掉进湖里就是傅云商救的,但傅云商不让说,所以他不能说。
至少目前秦不晚还是徐南鹤的未婚妻,做舅舅的,自然要避嫌,秦不晚已经很苦了,不能再让她的名声受累,雪上加霜。
车子调转车头离开时,雪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