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商说的,是上个月徐家老太太跟秦不晚商议的婚期时间,秦不晚当时还不确定。
他怎么会知道?
“是吗?”余非因愣了下,问秦不晚:“不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呢?”
秦不晚沉默了几秒,回道:“因为,我想等手术成功之后再定日子,我不想这么早就定下。”
跟徐南鹤的事情,余非因早晚会知道。
如果她现在就承认定下婚期,后面反悔的时候,余非因恐怕会无法承受。
余非因听秦不晚这样说,才松了口气。
“只是,你们的婚期也不该就着我来,我的病,若是没有办法……”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着。
“妈,您不要乱说!一定会好起来的!”秦不晚一把抓住了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坚定地回道。
余非因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又望向门口的傅云商,道:“不晚她这么任性,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云商的视线,始终定在秦不晚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她刚才否认的时候,他竟有些窃喜。
她不想退婚,但是却推迟了婚期。
半晌,他才开口回道:“没有,她很好。”
是徐南鹤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惹出来这么多祸端。
余非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又跟秦不晚说了几句话,有些昏昏欲睡。
秦不晚哄着她睡下了,推门出去时,傅云商还在外面。
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雪,似乎是在等她。
秦不晚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恰好看到楼下的秦知语。
秦知语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正狼狈跪在雪地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秦不晚朝她看了会儿,内心毫无波澜。
和这些年秦知语的所作所为比起来,哪怕让她跪上十天十夜,都远远不够。
傅云商回头,朝她看了眼。
秦不晚收回漠然的视线,正要开口,傅云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古董锦盒,递到她手边:“前几天就想还给你,一直没有机会。”
秦不晚接过,打开看了眼。
“你在熙园那天,掉在地上摔坏了。”傅云商道。
秦不晚盯着摔坏的那处看了会儿。
傅云商让人在缺口处补了差不多的一块翡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摔坏过,修补的工匠手艺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翡翠容易磕坏,傅云商还叫人在里面做了金子加固。
秦不晚伸手试戴了下,之前有些偏大,现在戴在中指倒是正好。
傅云商微微扭头,垂眸看向秦不晚,她皮肤粉白,金镶翡翠戴在旁人身上或许会很俗气,她戴着却很好看。
她正好抬头,笑着朝他道了句谢:“谢谢舅舅。”
正好迎上,傅云商盯着她讳莫如深的视线。
秦不晚愣了愣。
“不用。”傅云商淡淡回道。
说话间,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秦不晚笑得这么开心了,这枚戒指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
别说三百公里,哪怕三千公里三万公里,能换她一时的开心,也是值得。
“对不起,连累了你和你妈。”他顿了顿,继续道。
直到今天余非因出事,傅云商才明白,原来,他不计后果保护她的方式,也同样会伤害到她。
他让沈川这几天跟着她保护她,却没考虑到,秦朗会对余非因下手。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是他做错了。
以后他会更加小心。
秦不晚有些不解:“是秦朗绑架了我妈,跟舅舅有什么关系呢?”
傅云商盯着她看了许久,轻声道:“十天前的事,你忘了?”
秦不晚这才想起,傅云商说过,秦知语在熙园闹事,那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放过秦家。
所以他才去弄了秦朗的公司。
她还以为……
所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舅舅,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今天及时出现,救了我妈。”她勉强朝傅云商笑了下,向他道谢。
“应该的。”
傅云商顿了顿,继续道:“秦家的事,我会替你善后。”
“不用了。”秦不晚随即推辞道。
他有女朋友,也有需要联姻的未婚妻,他们两人之间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舅舅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秦不晚就是这样,傅云商从多年前注意到她那时起,她就不爱欠别人的。
只是,他已经卷入到她的家事之中,若是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