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和苏懿南站在花满楼主楼最高的三楼,望向皇宫。
“你能看得到皇宫上方弥漫着的黑气吗?”
苏懿南微微摇头。
白矖心里有些遗憾。
这种能够看到运势的能力,只有少数人拥有。
白矖将刚才从兰姑姑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我怀疑陈贵妃见到的那两个道姑,就是白锦和苏逸辰!”
苏懿南眉头深皱:“所以,你怀疑陈贵妃被人冒名顶替了?”
“苏逸辰的个子很高,很难代替陈贵妃,只有白锦那个女人可以做得到。”白矖冷笑,“想要把我诓进去的只有她。”
对于陈贵妃来说,白矖的存在就是一个联姻工具。
如今苏懿南已经大张旗鼓要和白矖成婚,陈贵妃就没必要着急了。
如此着急想要让她进宫自投罗网的,只有白锦。
“现在,整座皇宫正有一股黑气从含英殿方向蔓延出来……”白矖将看到的讲述给苏懿南,“那位灵虚上人,会不会就是踏雪无痕?”
既然是白无霜的死对头,那就有可能会帮白锦对付白矖。
苏懿南却微微摇头:“据我所知,踏雪无痕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会收任何弟子,也没有任何道友。”
“这倒是,当年他不断找我娘的晦气,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白矖道,“那你如何得知他躲在宫里?”
“一个大男人躲在宫里,就只能变成太监!踏雪无痕这么自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自宫?”白矖摇头。
苏懿南轻笑一声:“谁告诉你,皇宫里的男人全都是太监?”
“对哦,那个灵虚上人也不是太监!那他会以什么身份呆在里面……”白矖猛地一震,难以置信望向苏懿南,“难、难道……”
除了灵虚上人,还有一个人!
魏国国君萧长坤!
“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苏懿南道,“他当年和你母亲最后一次决战之后输了,就消失在江湖,而半年之后萧长坤就即位了。”
白矖惊讶道:“你的意思,这个踏雪无痕就是萧长坤本人?”
“如果不是,他何必来趟这一趟浑水?”
“还有一件事,你是被萧长坤亲自任命为镇诡司指挥使的,除了你的任命,他就再没管过其他朝堂之事,如今朝堂的奏折都是陈贵妃在批,你觉得是何原因让他对你特殊?”
白矖愣住了。
当时萧长坤任命自己为镇诡司指挥使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想起来,似乎还真是有些特殊。
“所以,他早就知道我是我娘的女儿了?”
“未必就清楚,但大概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很对他的胃口,所以破例让你有了自由发挥的空间。”苏懿南道,“从这一点来看,踏雪无痕就是萧长坤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毕竟,他当年从魏国逃离去了苗疆,就是对蛊术分外热衷。”
白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地开口:“那……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
“为何这么说?”
“当年我娘和踏雪无痕相爱相杀,最后踏雪无痕输了,我娘才得以成为苗疆圣女,否则她应该是要嫁给他的跟他走的。”
苏懿南的神色变得震惊无比:“所以,当年你都已经五、六岁了,踏雪无痕才离开苗疆?”
“嗯……”
白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母亲和踏雪无痕的关系实在是匪夷所思。
两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仇敌,但白矖却知道每个月母亲都会出去和人相会。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毕竟在苗疆,圣女可以自己选择夫婿,而且在怀孕生女之后,就可以不需要那位夫婿了。
所以,白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不仅她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是圣女专属的特权。
但每个月,白无霜都会出去几趟,回来之后有时候会高兴几日,有时候会黯然伤神。
踏雪无痕每隔两个月会来挑战白无霜。
只要他打败白无霜,就能带她离开。
可是每一次他都输了。
十年前那一次,白矖记得踏雪无痕说过,是最后一次挑战。
若是输了,将不会踏足苗疆。
当时她和母亲都不以为然,还以为那只是他随口一说。
白无霜那一次依然没有手下留情。
踏雪无痕输了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你说,他知道我是他女儿吗?”白矖望向皇宫的方向,问道。
“你母亲临走之前没告诉过你?”
“没有!”白矖的眼眶忽然红了,“我当时在一座洞窟里闭关,出关的时候就被告知母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