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雪琴和孟雨萱一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赵道士已经在旁和江延怀对饮喝茶了。
“如何了?我这儿子,这摸出来又是几两几钱?”孟雪琴径直走过去急不可耐地问着。
赵道士捋着雪白的胡须,笑得有些深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四两二钱。”
听到这个答案,孟雪琴有些惊讶。
自己和老赵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他自然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她的眼神流转在二人身上,从刚才进来她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既然这样,那麻烦老赵了。”
“你这儿子人中龙凤,以后定然有大出息,你就在家里好生享福吧。”赵道士笑着,又为二人倒满一杯茶。
孟雨萱若有所思的盯着江延怀,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轻轻的浅抿了一口茶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知道这事儿算是糊弄过去了,也松了口气。
“那就托您吉言了。”孟雪琴笑着说着。
心头的疑惑也打消了些,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是她好像遗漏了什么,心头十分的不对劲。
赵道士让小童子去买了些菜回来,中午热情地做了四五道菜款待了三人。
孟雪琴念着这边回家一趟时候实在太久,担心耽误太久了,回去之后天就大黑了,吃过午饭之后几人也就赶紧道别离开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等待,朝廷的旨意终于尘埃落定,江槐的官职得以恢复。
真是一人荣耀,家族共荣。
随着官职的复位,江家的大门仿佛成为了繁华世界的入口,络绎不绝的祝贺者踏破了门槛,纷至沓来。
更为热闹的是,其中不乏为江延怀寻觅佳偶的媒人,各家小姐的画像更是堆了江延怀书房满满一桌子。
“这是柳尚书家三小姐,今年十五岁,三月份刚及笄地,属鸡,和你六合生肖相符合。弹得一手好琵琶,诗写的也是一绝。”
“这位是刘家的大小姐,是侍郎的嫡女,虽说年纪大了些,已有十七,但容貌一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这位,御史大夫家的四小姐,豆蔻年华,性子十分温软,绣花绣得极好,而且他的兄长是今年的文状元,陛下点过他的文章,写的那叫一个天上人间。”
江槐站在江延怀书房里拿着那些画像,就开始喋喋不休地点评起来,越说越上头,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说到最后,江槐直接从所有画像中抽出一位女子的画像来。
“这位四小姐我很是中意,为父希望你能将她娶回来。”
江槐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位并不是自己的真正的儿子,但是他既然占了自己儿子如今的身份,那就要为自己儿子谋取一些福利。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为他儿子娶一位贤良淑德,他也满意的媳妇,放在家中,岂不美哉。
江延怀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抬起眼来轻轻扫了一眼画中女子,甚至都没看清楚那女子真正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好,都听爹的,我娶。”
此话,刚好被在门外的孟雨萱给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瞬间,孟雨萱这心里咯噔,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大手给紧紧拧着一样,十分的难受。
她还以为江延怀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就答应了。
他娶了妻,自己终归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孟雨萱垂下眼眸,掩饰掉眼里的黯然神伤,随后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中,将门给紧紧关上。
她拧着眉,脑海里,思绪乱如麻。
孟雨萱盯着那兜里还没有绣完的两只鸳鸯,顿时更加难受了,她默默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再次将绣花拿了出来,可是盯着鸳鸯怎么也绣不下去。
想了想,直接将这鸳鸯帕子揉成一团,塞到了床下,然后打开门,负气的出去了。
“是谁惹了你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孟雨萱刚走到池塘边,准备散心,便听到一旁有人。
抬头望去,赫然是杨青柳。
孟雨萱抿了抿唇强扯出一抹微笑来,“没事,只是出来走走,在屋子里待着闷。”
“真的假的?我瞧你这模样可不像是在屋子里待了闷,莫非是你屋里那位惹你生气了?”杨青柳用着打趣的语气说着。
听到这话,孟雨萱脸上的苦涩再也掩饰不住了,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不是他要娶别的女人了?”杨青柳又问道。
孟雨萱没吭声,而是眼眶更红了。
看到这模样,杨青柳算是明白了大半。
“你若是欢喜与他又何必藏着掖着,你在他身旁陪这么久,若他真要娶别的女人,那也是你先有的感情,你抓住了男人的心,别的女人又岂能争得过你?”
听到这话孟雨萱却摇了摇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