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月是被赵家人给救出来了,可却不让进家门。
“叩叩叩。”
她抬手,用尽仅有的力气敲打后门,扯开嗓子苦苦求饶:“你们让我进去吧!”
“小姐,前门不让您进,后门我们也不敢让您进来啊,您就去别处吧。”赵霁月已经如同过街老鼠,谁都不愿意搭理她。
她无力地垂坐在门口,双手抱着蜷缩的小腿,布满泪痕的脸往腿上藏,呜咽的哭声很快被萧瑟的寒风吞没。
赵家已经不管她这个,丢了名节也丢了名誉的杀人犯女儿。
夜幕来袭,暴雨突降,一把伞被丢了出来:“小姐,您赶紧地走吧。”
这是以前,赵霁月院子里的一个照料花圃的婆子,见不得她在大雨天在门口蹲着,这才送了一把伞。
她拿着那把破伞,无力地起身离开。
来到破庙,睡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孟雨萱报仇。
原本是想假扮绣娘,却见绣坊关门了。
在赵霁月左思右想,寻找不到混进去的办法的时候,她看到孟辰轩在给流浪狗喂食:“过来,别抢,都有。”
几条干瘦的流浪狗,雀跃地摆动着小尾巴,等待着他给喂养食物。
赵霁月见状,心生一计。
她正想假扮成流浪者的时候,一侧的地面上一个凹地里的水痕,映出了她的脸,她下意识抬手遮挡。
脸上虽然有些污垢,可孟雨萱一眼就会看出是自己。
不行!这可不行。
她立马转身离开。
她用身上仅有的金耳坠,换了一些人造疤痕,一旦粘在脸上,就如同真的一般,且十天半个月都扯不下来。
乔装一番后,她俨然成了一个脸部被毁容的流浪女子。
依旧是在孟辰轩喂流浪狗的时间,她装作去乞讨:“可怜可怜我,我已经三天没吃一顿饱饭了……”
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孟辰轩吓坏了,冲着周围,就大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路过之人,就好似没听见似的,纷纷头也不回地离开。
无奈之下,孟辰轩只好用力,拖着赵霁月回家,并给她煮了一些红糖水,喂下去后,赵霁月才缓缓睁开眼。
她颤抖着双唇,虚弱地低语:“我……饿。”
“饿?你等着,厨房还有饼,我去给你拿。”
一张简单的葱油饼,吃得赵霁月狼吞虎咽,以前吃东西都想着油腻的不要,免得影响她的身材。
在牢狱里关的那段时间,吃的都是干硬的馒头,还有见不到油的青菜。
被人救出来后,连干馒头都没有了。
如今吃到带油的葱油饼,她热泪盈眶,大口大口地吃着,两侧的腮帮子,鼓鼓胀胀。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孟辰轩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有狰狞的疤痕,头发乌黑却凌乱,看着年岁不太大,跟自己姐姐差不多。
“你一个女孩子,怎会在流落在外面啊?”
孟辰轩好奇的探头,关切地询问。
赵霁月找了个自己是难民的说法,先是哽咽落泪,再道:“本来是跟我祖母一同入京寻亲,可祖母病故,我这才一个人了……后来,我被人打了失忆,也不记得亲戚家在哪里了。”
孟辰轩一个小孩子,哪里听得出来。
既然失忆了,那怎还记得,是跟祖母一同入境。
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很可怜。
“你且在我家养一养身体,等记忆恢复后,再寻亲戚吧。”
赵霁月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跪地感恩:“多谢小公子。”
孟雨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个脸上有疤的女子,正跪着自己弟弟,表示感谢。
孟雨萱感觉不对劲,拉过弟弟避开女子的磕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姐,她失忆了,正好在我们家附近晕倒,所以我就给带回来了……”孟辰轩眨巴着小眼睛道。
孟雨萱无奈地叹气:“你平日里,捡小猫小狗就罢了,怎么还捡人了?”
失忆?那不就意味着麻烦吗。
此女脸上的疤,一看就不简单,寻常人家,脸上怎会出现这样狰狞的刀疤的。
“她就是赞助,好姐姐,你就让她留下吧。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刚才一个葱油饼都吃哭了……她无依无靠的,就跟以前的我们是的……”
孟辰轩的声音,越来越小。
孟雨萱有点动容。
弟弟说的曾经的他们,的确是无依无靠,若非是宁远侯府的收留,怕也是没有活下来的今天。
“行吧,那就暂且留着。”
孟雨萱试着跟那女子沟通,她一直胆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