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的声音,慢慢散去。
宫女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消失不见后,孟雨萱猛地发现裴嘉胤一直搂着她的腰,她从他怀中挣开,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雨萱,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吗。”
裴嘉胤眼里含着霜,黯淡无光地看着她,心里一片凄楚。
孟雨萱深知两人身份有别,他是未来万人之上的皇帝,而她最多也就是一个技艺好一些的绣女。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他做了皇帝后,她入宫成为他的妃子中的一个。
那种跟很多人争抢一人的日子,她不愿意过。
“殿下,多谢你今日救了我。”孟雨萱垂眸,微颔首,语气之间尽是客套。
好歹也是救命恩人,过于冷漠,着实失了礼数。
她越是这样,裴嘉胤越是心下难受:“我父皇最近身体很不好,我几乎日日要陪着他,并非我不愿意去寻你。”
他以为,孟雨萱是因为她最近发生很多事,可自己却不在她身边护着,她心有恼怒,这才如此疏远自己。
皇帝的状况,孟雨萱入宫这几日,也略有耳闻。
她摇头:“殿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你在宫外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护着,也一直有派人护着你。如今你入宫了,我必定护你周全。”
裴嘉胤往前跨过一步,信誓旦旦道。
此话并未给孟雨萱安全感,反而被她视如洪水猛兽,她后怕得满脸苍白:“殿下,切莫这样说,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跟殿下无关。”
“怎会无关,你是我的妾室啊!”
“殿下,我曾经只是宁远侯世子的妾室,而你是七皇子!”
孟雨萱提了一些声音,又生怕被人听见,才开口就又压低了下去。
裴嘉胤无奈地紧皱着剑眉,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处处透着心痛和无奈,他暂时当真是拿她无可奈何。
“姑母为何神志不清的事,我一定会亲自查清楚,为自己洗刷冤屈,还请殿下莫要记挂。”
孟雨萱坚定自己的决定,最后看了裴嘉胤一眼,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转身的瞬间,她好似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戳了一下,又仿佛自己心里的某一根弦,被硬生生扯掉,总之疼痛不已。
夜色中,裴嘉胤孤单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良久。
直到他的贴身护卫前来告知,皇帝醒来了,他才立马离开。
隔天,孟雨萱就开始当值。
是在采买司负责一些仓库盘点的职责,倒是还算轻松。
想来是江延怀,特意托关系,帮她寻得这个好差事,既可接触采买太监,又可不必跟太多人交流。
省去了很多社交上的繁琐,可专心调查她想调查的。
每日里用膳的时候,是孟雨萱一天接触人最多的时候。
偶尔见,孟雨萱得知采买太监喜欢在宫里赌博,说是他几乎所有空闲时间,以及所有的银子,都被耗在里头了。
想要接近一个人,最好的法子,便是靠近他的喜好。
孟雨萱接连观察了那采买太监多日,除了赌博这一个接近他的法子,其他的再无门道。
她不太擅长赌博,甚至说压根不知道如何赌。
为了接近采买太监,只能是临时抱佛脚,先去熟悉几把。
也趁机在采买太监那露露脸。
她去的次数不多,因为不懂门道,把把输,倒是引得了采买太监的注意。
这天,采买太监也一直输,正好看到孟雨萱这个新手,也一直在输,琢磨着或许她这个冤大头,可让自己这个冤大头,今日鸿运盖头。
“你,过来。”
采买太监朝着孟雨萱勾勾手。
她听到声音,看过去,又四下看了看,似乎有点不相信,他在叫自己。
采买太监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看起来就好欺负,得意地歪嘴:“赶紧的,过来这边台子!”
采买太监所在的牌桌,跟孟雨萱所在的牌桌,是两个不同档次。
他那边的人身份高贵一些。
孟雨萱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公公,您有何吩咐?”
“陪我赌一把。”
“这不妥吧,我没资格在这边赌,而且我也没几个银子了……”孟雨萱双肩缩着,一副很惊恐的模样。
采买太监瞥了她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新来的吧,你属狗对不对?”
“是。”
孟雨萱入宫的资料,是江延怀让人作假的。
生肖她记得,确实是属狗。
“那就对了,属狗的旺我,来玩一把!”
采买太监已经开始让人洗牌,孟雨萱只好应邀入局。
说是一把,其实一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