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沉心静听,窗外的打斗声,每一声都似在撕扯他的神经。
他睡在墨墨的房间里,第一时间看向身侧,肉嘟嘟的小脸,微微蹙眉,似被打斗声惊扰。
他二话不说,抱上墨墨往衣柜内塞。
正要关门的时候,墨墨睁开了朦胧睡眼:“乌蒙叔叔……”
“嘘!外面有坏人,你在这里不要乱动,听话。”乌蒙压低声音,严肃地告知。
墨墨嗯了一声,惊恐地瞪大眼睛点着头。
乌蒙小心翼翼地关上衣柜门,这柜子后面,有一个小通道,要是有个万一,墨墨也可从后面的通道逃离。
这住所,是乌蒙为孟雨萱寻得的,对院子的格局,以及每间房子里的一桌一椅,他都无比熟悉。
拿起宝剑后,他冲出院子,只见裴嘉胤护着孟雨萱,在护卫的保护下,已经占据了上风。
那些黑衣刺客,显然没想到,这看起来很简单的一座院内,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武艺高强的影卫在。
“撤!”
黑衣首领,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死了一大半。
为了保命,只好下令离开。
得了指令后,刺客飞身掠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孟雨萱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月色下那一滩的血迹,后怕的大口大口呼吸,刚才那些黑衣人,是她针对她而来。
“整理一下这里。”
乌蒙示意手下道。
孟雨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茶桌上,怎么手捧了一杯温茶的,她好像短暂地失忆了。
突然,她惊恐道:“墨墨!”
“放心,人没事。”
乌蒙返回卧房的时候,墨墨已经在衣柜里睡着,他把人给重新抱回床上了。
隔日醒来,想来对墨墨而言,昨夜的骚动,他或许觉得是梦境也未尝可知。
她渐渐回过神。
裴嘉胤一直蹙着眉,思来想去,摒弃了很多猜想,最后问道:“你可是这几年,有得罪什么人?”
她生意做得好,难免会惹人记恨。
“不曾。前几年一直在老家开绣坊,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若是说与人有怨,也是墨墨跟几个小孩斗嘴,其余一切太平。”
在浔州的日子,安静宁和得如同生活在桃花源。
若非……
“或许,是因为我在查我父母被害真相,已经打草惊蛇了,所以……”
孟雨萱心惊的,说不下去。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也或许是,有人觉得,你回京阻挠了她成为七皇妃,也未必。”
乌蒙冷不丁的一句话,引起了裴嘉胤的注意。
王樱吗?
不太像。
在孟雨萱面前,裴嘉胤不愿意提起王樱这个名字。
生怕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绝对是杀害我父母之人,生怕我继续调查,会让当年的事情暴光。看来,我父母的死,确是有隐情。”
孟雨萱心跳开始加剧,被人追杀,意味着她的方向对了!
“不管如何,敌人在暗,你在明,还是要万事小心。”
他已然暗自下定决心,要派人在这院子四周,多加守护。
乌蒙这时才猛地想起,这大晚上的,裴嘉胤为何在这院中……
他们两人,看似也不那么剑拔弩张。
“你们两个,可是冰释前嫌了?”
这两个时辰内,想来是发生了一些,他不曾知晓的巨大的转变。乌蒙既为孟雨萱欢喜,心里又隐隐泛起一些心痛的涟漪。
孟雨萱垂眸,略有些许尴尬:“我跟殿下,本也没什么间隙。”
乌蒙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刺客回到了王府,向王之忠请罪。
“王爷,属下们实在是尽力了,谁能想到,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会有那么多暗卫,且都是顶级高手。”
刺客头子,跪地在王之忠面前,沉重地低下脑袋。
“高手?”
王之忠冷声呵斥:“你就不是高手了吗!本王可提醒过你了,不许失败!”
“王爷,那些暗卫很不一般,不仅仅有七皇子的人护着,还有外朝之人。是属下轻敌,请王爷责罚!”
这是自己永久了的人,王之忠还当真舍不得让他死。
王之忠重重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捏着眉心,道:“他们可曾知晓,你们是谁?”
“不曾,死士身上,没有一丝可查出身份之物!”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你等暂且出城去避一避。”
王之忠依旧有所忌惮。
裴嘉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