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胤知道二皇子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后,跟皇帝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皇帝的身体,愈发虚弱,他等不起太久。
“嘉胤,诱饵或许要多一些。朕,想好了,你让太医,散出去一些,朕病重之传闻。同时召见几个肱股之臣前来,朕要让他们看看诏书。”
这太冒险了!
裴嘉胤担心二皇子裴凌洲会狗急跳墙:“父皇,诏书一事,可缓一缓,只要传出一些风声即可,儿臣认为不必要寻大臣入宫面圣。”
那些大臣里,少不了有裴凌洲的人,被他们知晓太多宫内情况,怕是不妥。
皇帝主意已定,他愿以身作饵。
“朕,已经决定好了,就这么办!朕身体之事,虽没那么糟糕,且也是接近油尽灯枯,诏书也本该早就拟定了!”
皇帝想趁着自己还清醒,早早把诏书给定下。
“你且去安排吧。”
“儿臣领旨。”
丞相以及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等六位大臣,齐齐入宫,亲眼看到了皇帝要让裴嘉胤当皇帝的诏书。
皇帝还提到,日后请各位大臣,好好地辅佐裴嘉胤……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入二皇子耳中。
他恼羞成怒道:“他就算是到死,也不记得本王,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他裴嘉胤!我不服!”
眼白里,瞬间冒出一些红血丝。
他对皇帝,也是又爱又恨,那终究是他从小到大仰视的人,得知他真的要不久人世,纵是铁石心肠,也有几分柔软。
也就悲痛了不到一刻钟。
二皇子就换了一张脸似的:“既然太医也说了,他现在活得痛苦,那正好,就让我这个儿子,来帮帮他。”
太医传出来的消息是:陛下身体虚,浑身皆疼痛,不可受任何刺激,或许还能活个几个月。
“不能受刺激?那就让刺激来得更大一点!”
在刚才的眼泪里,他彻底的把父子之间的情分,冲刷了个消失殆尽。
现在胸腔里装的,除了满腔的欲望和野心,也就只剩下仇恨了。
他立马让人去通知王之忠,傍晚时分会攻城,让他的人,去皇宫里及时做好准备,待到时候,里应外合。
王之忠收到密信的时候,王樱正好也在屋内。
王樱见来了信,没太在意,只当是寻常的书信往来罢了。
她一直想要催促王之忠,解决了墨墨:“父王,那个小孩,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处理掉了吧。”
“不行!”
王之忠断然拒绝。
那可是裴嘉胤的孩子,关键时刻可用来做人质,是王之忠捏在手中的一张护身符,哪里能说杀就杀的。
王樱不知王之忠的阴谋诡计,不解地直跺脚:“为何不行啊,爹!女儿一想起那孩子,心里就膈应得很。”
那小孩她去见过,长得是越来越像裴嘉胤了。
孟雨萱可真会生!
但凡是那小孩,长得不像裴嘉胤一点,王樱或许都愿意手下留情一下,就是太像了,她一看到那孩子,就能想象,裴嘉胤对他有多喜欢。
这可不行!
好几次,她偷偷想要寻人,去解决了那孩子,都被王之忠的人给拦下。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来求父亲。
“总之,那个孩子你动不动,不许接二连三派刺客,否则关你紧闭。”王之忠着急看信,让王樱的丫鬟赶紧送她回去。
“爹!”
“好了,赶紧回去,别耽误我的正经事。”
王之忠渐渐没了耐心。
王樱见他一直盯着那信,想着或许是有重要事,她再任性,也不敢耽搁父亲的要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从信封里,利索地抽出纸张。
王之忠看完后,紧锁的眉头,骤然松开:“太好了,殿下终于要动手了。”
他立马根绝二皇子的叮嘱,安排了下去。
日头已经渐渐往西边落去,王之忠的心如同那西方的落日,也越来越火红。
一旦二皇子攻入皇城,解决了皇帝和裴嘉胤,他就立马用平定造反的由头,解决了二皇子……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计划。
皇宫之中,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初。
除了皇上的养心殿里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之外,其余一切如常。
实打实的,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孟雨萱接到了裴嘉胤的来信,告知最好是趁着傍晚时分,带回墨墨,他已经给她安排了二十多个护卫。
她也在盯着西方的落日,一旦日头西落,她会跟乌蒙里应外合,立马采取行动。
“加餐了!”
乌蒙再次来送餐。
守卫不解,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