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冉寻的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
如此年轻的武道宗师,不免令柳沅白眸光眯起,心头忌惮更浓。
但很快,他的面上却又是,再度恢复了那傲睨之色。
“如此年龄,便可登临宗师之境,你的天分确实非比常人!”
“但这并不能构成,你目中无人的资本!”
音色幽寒,柳沅白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
纵然冉寻登临宗师之境,可柳沅白的内心,却也未曾有太多的畏惧之感。
原因便是,在他柳沅白的手上,可是也曾陨落过一位宗师的性命。
也正是踏着这条宗师的性命,他柳沅白才有了这玄门大师之名。
即便是冉寻,有些能为。
可在他柳沅白,这玄门大师七十多年的资历经验之下,也照样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冉某,这一身能力,只为护卫家国!从不曾有,半点自傲之感!”
“今日冉某来此,只为帮我妹妹冯雪,向你讨还一个公道!”
清冷着音色,冉寻瞳仁中放出了两道寒芒。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家人,便是冉寻最大的逆鳞。
当初孙少卿,意图伤害冯雪,所以冉寻当众将他击杀!
现如今柳沅白,竟敢也伤害到了冯雪的身上,冉
寻又岂能轻易容饶?
“帮你妹妹,讨还公道?”柳沅白冷冷一笑,“那,你废我弟子陆炎一身本事,这公道我是不是又该向你讨还回来?”
“那是他,罪有应得!”冉寻冷声相还,“冉某留他一条性命,已是最大的仁慈!若是你这个做师父的,还教不好徒弟的话!”
“那下次,冉某不介意让他以自己的命,记住自己的错!”
回想着那天的事情,陆炎可谓是蛮横跋扈到了极点。
咖啡厅那样的公众场合,就敢公然动用术数法诀,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及无辜。
试想那天遭遇陆炎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普通人,那后果将会有多可怕?
对于这样有能力,却无大义之人,冉寻历来都不会手软。
“狂悖小儿,你真当自己有这宗师之能,便可傲视天下于无物了吗?”
柳沅白凝眉冷笑,“你可知,从你踏入我这莲花观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是身逢绝地!?”
说着话,柳沅白的嘴角之上,亦是划过了一抹老奸巨猾的弧度。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周围的那些弟子,亦是分列开来,摆出一种六角形的特殊阵势,将冉寻和冷寒团团包围在了其中。
“狂徒伏诛!”同时大
喝一声,这些弟子亦是同时抽出了符篆,紧捏在了掌心之内。
“符篆六合阵吗…?看来,柳大师为了应对冉某,也算是煞费苦心啊!”
微微一瞥周围这阵势,冉寻淡淡一笑,神情间亦是淡漠如初。
毫无半点,紧张之感。
瞧着冉寻脸上平静的神情,柳沅白微微蹙眉。
但随后,还是冷冷一笑,“你这小儿,倒也算有些见识!不过老朽也提醒你一声,识得此阵法,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可以从其中走出来!”
“老夫劝你,还是收起这一套沽名钓誉,佯装镇定的样子!老老实实跪在老夫的面前,诚心认错!”
“然后,交出你身上的百花龙涎液,老夫或可饶你不死!”
微眯着眼神,柳沅白的脸上,可谓是胜券在握。
“果然,是在打我身上,百花龙涎液的主意吗?”
淡淡一笑,冉寻一伸手自贴身衣兜之中,取出了那个小玉瓶。
轻轻打开瓶塞。
顿时,一股散漫着生机的馨香味道,溢满了整个庭院之中。
嗅着这令人着迷的味道,柳沅白瞳孔剧缩。
顿感体内,都散了一股轻盈之感,甚至连内炁运行都变得活跃了许多。
果然,冉寻手中拿着的就是,百
花龙涎液。
一瞬间,柳沅白那苍老眼神内的贪婪,就如同无穷无尽的海浪一般,控制不住的翻涌了出来。
起初,在听闻冉寻击杀蒋天阳,显露自己宗师之能的时候。
柳沅白在震惊之余,其实也产生过,不想与冉寻继续为敌的想法。
毕竟,如此年轻的一位武道宗师,其代表的不仅仅是巨大的分量,更是无限的可能。
与这样的一个人为敌,似乎是极不明智的。
可就在蒋天阳被干掉的第二天,冉寻得到‘百花龙涎液’的消息,却是猝然传出。
百花龙涎液这种珍贵之物,对于任何明白其效用的人,吸引力都可是极其致命的。
也正是在解到,这个消息之后,柳沅白的心思,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