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廖的故事白姒沉默了很久,要说有多感同身受那肯定是没有的,毕竟她不是老廖,经历过的最伤心的事无非是亲人的背刺。
而实际上她从小就跟叔伯和姑姑他们关系不怎么熟络,即便是背刺,其实心里愤怒大过于伤心。
老廖显然跟她的情况不同,他对那个小山村是倾注了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执拗地用死来赌那些朝夕相处之人的良知。
那几年与村民相处得有多愉快,被杀的时候就要多痛苦。
“好了,他的故事基本就是这样。”楼之遥从袋子里抓出最后一把瓜子,想了想分了白姒一半,“所以也不怪老廖不愿意帮你过去,他根本不想和那个地方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哪怕只是有人从他的店里走去那个地方也不行。”
白姒点头,她本来也没在意这些,没有人有义务非得帮她不是,她有自知之明。
“对了,既然老廖当年都死了,那那只蛊王又是怎么回事?”白姒不太懂蛊,但也知道蛊王用老廖的血养的,那它肯定只听从老廖的差遣,又为什么会帮着别的妖来布下毒阵?
楼之遥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温玉正和老周说这件事,对了,还有一把装饰古朴的唐横刀,啧啧啧,比我在天授年间见到的一点不差。”
白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天授是年号,好像是武皇登基的年份,立刻激动地看着楼之遥,“你见过女皇不?咋样,帅不?”
“威严端正,以前我不相信什么帝王之气可以震慑人,现在深信不疑。”
楼之遥说她是被带着远远见过,就这样的情况下,她腿肚子都发软。
白姒眼睛亮得可怕,她最喜欢女皇陛下,最崇拜的是始皇帝这位统一天下的老祖宗,于是也顾不上自己已经有些疲惫,催促着楼之遥择日不如撞日,把她自己的故事也给讲了。
楼之遥两手一摊,“吃瓜神器没了,今日到此为止,拜拜。”
白姒叫了她好几声,楼之遥都跟没听见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只留下白姒自己捶胸顿足,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先让楼之遥讲她自己的八卦。
巫姜来的时候白姒的情绪还有点低落,这就是传说中的越复盘越懊悔。
“哟,有心事呀。”
她轻轻敲了敲大开的门,满脸笑意地看着白姒。
白姒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巫姜姐咋来了?”
她可不觉得巫姜是来看她的,她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来找老廖拿点药。”巫姜扬了扬手中的单子,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医治,她只信老廖。
“哦。”白姒指了指外面,“刚才他还在熬药,你进来没看见的话,那人应该在二楼。”
“我看见了,他去给我拿药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巫姜的目光确实在白姒身上更仔细地打量了一圈,最后笑着摆手道:“果然和老廖说的一样,是个福大命大的主儿,如果以后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姐姐。”
白姒倏的坐起身子,不过不等她开口,巫姜很认真的补充道:“缺钱不算哦。”
“那没了。”白姒一下子软了回去,死狗一样躺在椅子上。
巫姜突然就笑了,如同三月春风一般,看得白姒愣神了好一会儿。
直到温玉和老周进来,巫姜才打了招呼离开。
老周看了眼离开的巫姜,低声说道:“她最近好像遇上麻烦了,前几天在鬼市都没见到她。”
“不是大麻烦,就巫姜那性子,该担心的是别人。”
老廖把两人挤到了一边,端着一碗药走到白姒跟前,“喝了。”
白姒看着碗里有点发绿的药汁,仰头问道:“大爷呀,我不是才喝了一碗嘛,这又是啥?”
“那个是保命,这个是解毒的。”
老廖不愿意废话,把碗只差怼到白姒脸上,看着她满脸狰狞的喝了药,心里总算平衡了点,死丫头,才进鬼市多长时间就在背后八卦他,给她一口黄莲都是他心善。
拿了碗转身就走,从始至终都没搭理温玉和老周。
“你们俩得罪他了?”白姒嘴里苦,就想着心里能美一点。
老周摇头,他整天坐在小旅馆顶楼的阳光房里喝茶,能得罪了谁去?
温玉则淡淡地看了眼白姒,那样子就跟朝着她吼你心里没点逼数?
白姒干干的咳了一声,“说正事吧要不。”
老周扶了扶眼镜,眼睛里带了几分笑意,“蜈蚣的来历你已经清楚了,当年老廖并没有把它从村子里带出来,我虽然没查到它为什么会被别人驱使,但有个很有趣的事情或许可以佐证蜈蚣最后的归属。”
白姒没有说话,紧紧盯着老周等他的后续。
“三神庙村明朝时有一对双胞胎村长,这是他们自老廖离开后唯一由两个人担任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