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疏澈看向谢秋实:“说起来,本王也是在等谢三公子你的部署。”
“这几年,你暗中的一举一动,本王都格外关注。如今你在中原掌握了通商命脉,王军之中,与你相关的兵力也几乎过半。往后再想有什么动作,就容易多了,等你彻底掌控中原,边境的军队再想从中原过境,便可以避免一场大战,这样便不会生灵涂炭,令百姓流离失所了。”
“原来如此!”谢秋实不由心服口服。
“世人皆以为这十年来,皇上在位,是明君当道,江山稳固、四海皆安。殊不知,这背后竟是殿下暗中的努力,和其他藩王隐忍蛰伏。若非如此,恐怕早就民不聊生,多地战乱了。殿下心怀天下,又智计无双。谢某愿誓死追随殿下,共创锦绣河山!”
蔚疏澈上前拍了拍谢秋实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谢秋实定定地看着他:“殿下说的,难道是将我义父取而代之?”
“若回城的路上,本王就派人将你义父给杀了,你有几成把握回到中原之后,能拿下束成王军?”
谢秋实想了想:“就算军中有不少将领与我亲近,可九州皆知,未来能继承王军的人就是会迎娶郡主的郡马。如今,谢春生和郡主关系亲近,若是郡主极力拥护他,恐怕不少忠心耿耿的老部下都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那要是解决掉谢春生,并离间谢春生和无双郡主之间的关系,你的担心,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听他这么说,谢秋实心头一动:“还请殿下赐教!”
“如果束成王顺利的死了,他的死因,王军一定会追究。到时,只要将弑父的罪名嫁祸给谢春生,让他辩无可辩,即便无双郡主心中对他有情又如何?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再嫁给谢春生?”
“自此,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谢春生,再顺势起兵。本就对朝廷不满的那些藩王,也会跟着对京城用兵。你觉得到那个时候,蔚呈肃的皇位还坐得稳吗?”
谢秋实听到这里,虽然激情澎湃,可还是有些顾虑:“殿下这样的设想固然是极好的,可谢春生不可能对我义父动手的。想让这罪名落在他身上,怕是不容易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若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你应该不知道吧,前天,皇上秘密召见了谢春生。”
谢秋实有些意外:“前天?我只知他独自出了府,还以为他是在附近闲逛,没想到竟是私下见了皇上?”
“太极殿亦有本王的眼线。谢春生亲口对皇上说,等他回到封地就打算求娶谢思思。”
“可义父分明说过,郡主的婚事,不着急操办。义父他,是不会轻易交出兵权的!”
蔚疏澈提醒他:“所以,这不是一个最好的理由吗?谢春生杀你义父的动机便是,他想要迎娶郡主,夺得军权。但是谢冲执意不肯,谢春生为了尽快掌权,就联合皇上,一起将人给杀了。此举便是他按照皇上的授意所为,而动手的人,也理所当然的是天子手下。毕竟你们初来京城之时,已经有人对谢冲动了手,这件事无双郡主也是知情的。”
“殿下是说……情报司?”
见蔚疏澈点头,谢秋实当即答应:“多谢殿下点拨!殿下放心,我会暗中和殿下派出来的人里应外合,一定将谢冲的命留在京城回封地的路上!”
“他毕竟是你的义父,让你对他动手,不知你会不会心慈手软?”
谢秋实却已下定决心,当即道:“谢冲不死,我得不到中原,而九州尽在一人之手,其他藩王也不会答应,长久下去必定战乱四起。以义父一人之命,换江山永固,明君登基,天下太平,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何况,当年他和今上联手,残害先帝和先皇后,本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如今,不过是让他血债血偿,自食其果罢了!”
蔚疏澈心头轻动:“谢三公子深明大义,本王甚是欣慰!你放心,谢冲必死,而之后中原如何,本王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谢某,定不负王爷重望!”
后日一早,官宅的下人收拾好,将束成王一行人的行李装车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蔚呈肃还特意派了刘洪山代君出宫相送,这样的殊荣,本该羡煞旁人。
只是谢冲已然认定,蔚呈肃再容不下他,心中并无半点喜悦。
很快,他们便动身上路。
刚出京城的那两日,路途上相安无事,十分顺利,这也让随行的侍卫稍稍放下了戒心,以为不会再出任何纰漏谁知。
而后,他们要翻一座山路,打算在尽快赶到山谷中的客栈歇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路过山间溪流,马儿口渴,谢冲就下令先让马去河边喝水,他们一行人也稍作修整,吃点东西,然后一鼓作气赶到驿站。
谢春生拿起装水的囊袋给谢冲递了过去:“义父,您也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