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炼狱修罗场。
放眼望去,四周全部都是断臂残肢在那血泊当中,侥幸没有死的人,各种法器噼里啪啦不要钱的朝着血池的中间砸去,他们哭泣着念着各种诛魔驱邪的咒语。
在中间的那个血池处。
一个没有面孔的血人站着,无数只手从那血神身上生长出来,法器对他完全无效,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就会立马崩碎,而人只要被那手碰上,就会立马断胳膊断腿非死即残。
他们在看到门口的我的时候,没有怀疑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朝着我爬过来求着我救命。
我这时候是什么状态呢?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血人。
这就是地狱的存在吗?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忽然里面传来了潭秋言的声音,他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那个血人说道:“大人,我们请你出来了,希望您也帮忙完成我们的心愿!”
我这才注意到,场上只有潭秋言还完好无损,那些幸存者一看到潭秋言,立马哭写喊娘的求潭秋言去救命,这时候任何一个站着的人都会被他们视作救星,更何况潭秋言还是他们的会长,可是潭秋言的眼神在扫过他们之后发出了一声冷笑道:“救你们?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难道没有看明白吗?”
李峰回过头去,哀嚎指着潭秋言道:“是你!你是故意放出这个东西的!这些姑娘也是你杀的!”
潭秋言一个眼神,那个血人的一只手直接洞穿了李峰的胸膛,随后,无数条手臂快速的在屋子里飞舞,屋子里幸存的人在顷刻之间也全部都被消灭。
而这时候,潭秋言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我转头就想要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潭秋言冷哼道:“你竟然还敢来!杀了他!”
那血人似乎是听从潭秋言召唤的杀手,调转所有的手臂对着我便冲了过来,饶是我已经全力的逃命,可还是被那血手光速的追上,无数条血手缠住我,直接就把我往屋子里拖去,我的身子在这一屋子的尸山血海之中快速的移动,转瞬之间就要被拉到血人的身边。
我脑子里更加的空白,我所会的驱魔法咒,不会比那些国学协会的会员强,没有炁催动的法咒威力非常有限,更多的只是震慑的作用,而那两块斩龙师一脉的玉龙髓或许是镇邪的圣物,可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为了保险起见没有把那珍宝带在身上。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指望王家,指望我那个母亲过来救命了,可此刻我唯一能指望上的人只有他们了,只有他们感觉到我的危险来救我我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但是我也知道,或许我把那个口封十八年阳寿的因果送给林晚晚的时候,我与他们之间的某些联系就已经被切断了。
眼见着指望别人指望不上。
我在绝望之时,双手捏诀,大声的喊出了道家的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九字,无所不辟!
是道门至强的咒法。
在我念完这九字真言的时候,我的身子猛然的停住。
我憋着一口气不散。
心里不禁在想,难道我念出的这九字有用?
不应该啊!
刚才那些协会的成员,也有手捏诀口念九字的,甚至有人还喊出了佛家的班诺菠萝蜜之类的镇邪佛号,都对这个血人无用。
我睁开了眼,只见我此刻就被那血人的触手举在他的身前,他那以鲜血汇聚而成的模糊身子化出了一张嘴要将我吞噬,很显然,就在他即将吞下我的瞬间他停住了,随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他合上了嘴巴,血液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鼻子和一双凸出来的眼睛。
鼻子在闻着我身上的味道,眼睛则是几乎贴着我的面门在观察着我。
随后,他也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还是看出了什么,直接一甩手把我甩到了一边,似乎发现我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
这个举动吓到了我,也震惊了潭秋言,只见他手中举起了一个两寸大小的墨绿色小印玺,上面有着朱砂痕迹,我却看不清它的下面刻着什么字,潭秋言举起那个印玺,再次的命令那个地狱来客道:“杀了他!”
地狱来客依旧不动。
他对我毫无兴趣,不想吃,也不想攻击。
潭秋言连续命令了几次之后,那地狱来客忽然不耐烦了,那无数条触手对着潭秋言就冲了过去,可冲到潭秋言身边的时候,潭秋言高举起那印玺,那些触手在潭秋言身前猛然停下,地狱来客似乎非常畏惧那个印玺,只能无奈且憋屈的逐渐后退。
不过此刻,潭秋言似乎也不愿意再逼迫地狱来客对付我了,他眯起眼睛瞪着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家的那个爷爷不简单,看来你竟然跟地狱有些关联,我且饶你一条命,等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以后,我再杀你了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