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一说完,车里的人便都看向了我爷爷,杨师傅叹了口气道:“李老先生,听您这一番话我只觉得比我这大半辈子都精彩,可是这事儿听听得了,我也得斗胆劝您一句,既然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就更不能打这个主意,好再来殡仪馆的秘密,咱别打探行吗?我不想有朝一日您跟冯成一样。”
“我这辈子都小心翼翼的,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了,我要真想查,那天晚上遇到我师弟冯成那会儿,他着急有话跟我说,我却是直接把他打散没敢听他说什么,就连我好奇了三十年的冬青身上的事儿我都没找他打听,都放宽了心吧,我好奇心没那么重,我就一个目标,让冬青活着,活的有里有面。别像我这么窝囊。”爷爷笑道。
“您哪能算窝囊啊。”杨师傅道。
“也就剩下脑袋里这点道听途说的东西拿来唬唬人了,谢师傅对吗?你把这张钱给冬青,为的就是让我看见求个解惑,老朽刚才说的再没这么详细了,恐怕街边说书的都不会把事儿讲的这么全乎,该知道的您也知道了,能说说这张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吗?”爷爷瞥了一眼谢老狗道。
谢老狗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您是怎么看出来我说了谎的?”
“不管是当年柳家庄重金来买也好,杨师傅那天被人上门讨要也罢,有人显然是不想这东西落在普通人手里,会不惜代价的弄回去,你说我师弟冯成是因为这个死的我信,可把钱塞进嘴巴里就能躲过那些人我不信。”爷爷道。
我一听立马拍了一下脑门子,谢老狗这么说的时候我只顾着想冯成了,却没有想到能把冯成大卸八块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嘴巴里的东西?
谢老狗对爷爷竖起了大拇指道:“实话说,我就知道瞒的住别人,瞒不过老爷子您,我把这张钱交给小李,也的确是为了试探您老人家,您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告诉您,相反的您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也就不说了。”
爷爷点了点头道:“现在您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吧?”
谢老狗掏出了一根烟来,道:“您能看出来我抽的烟有问题,可依您的见识,能知道我为什么要抽这个烟吗?”
谢老狗的烟,尸油炒制,骨灰扮烟丝,这是爷爷一早就看出来的。
当然,他给我的烟不是这个配方,但是依照谢老狗火化炉里炼药的传统,估计配方也是十分邪乎。
“这个我属实不太懂,可你炼药的丹方不像是玄门重宗里出来的,倒像是某些邪派药修的东西,我猜上一猜,蒙对了算我运气好,猜不对也别笑话老朽,尸油骨灰结属阴,放在香烟里以火点之,火则属阳,水属阴,水又能灭火,你的肾恐怕是不行了。”爷爷道。
寻常人要是被说肾不行了,特别是男人,估计立马就炸毛了。
可谢老狗露出了一丝苦笑道:“老先生谦虚了,您这可不是懵的,怕是您早已经看出来了,没错,我尿毒症,也就是肾衰竭,年数不少了,靠着透析过日子,而且不是我用这口气吊着,恐怕早就死了。”
“早年试药试出来的吧?是药三分毒,更别说是以火炼药,火候方子都难以掌控,失之分毫差之千里。”爷爷叹气道。
“原因很多,有试药,也有年轻时候贪欢,丹方里面有个方子操作起来简单,用起来效果也好,结果没个节制伤了身子。哎,不提也罢,就是这个原因,我才会跟冯成接触,他知道了我的毛病之后,曾经对我说起过您和小李,他说他曾经帮着梅花王家运过一个尸体给他洛阳的师兄李玉成,那女尸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口封一十八年阳寿的奇特命格,我若是肯帮帮他的话,他可以日后想办法把这十八年的阳寿赠予给我。”谢老狗道。
得,事情在这对上了。
怪不得谢老狗第一次见我眼神就不一样,随后更是主动送上可以在紧急时刻能用的那包香烟示好,原来是他一开始就从冯成那知道我!
“可惜了,冬青身上的这个因果,我已经给他送出去了,不把这因果送出去,我恐怕也不敢放他出陈家庄。”爷爷眯起眼睛说道。
谢老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说真的,冯成跟我说了一句梅花王家托他办的事儿,又说起了您李玉成老先生得了牛二爷的真传,我就知道这个事儿我惦记不得,十八年的阳寿我拿来无非是天不收我,可指不定我别人会不会要我的命,我有多少尽量我自己心里有数,冯成也只是拿这件事跟我套近乎,他接近我还有别的目的,想让我帮他炼药。”
“冯成也病了?”我下意识的问道。
谢老狗看着我摇了摇头道:“冯成没病,他找我炼药,是想拿我的药去黄泉鬼市上卖,他一早就知道好再来的一些事儿,他告诉我,好再来殡仪馆,做的是死人生意,赚的可不是活人的钱,而是冥币。而拿着赚来的冥币去到黄泉鬼市,能买来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从阴间人的手里买阳寿,在这个黄泉鬼市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他准备跟着刘大伟进一趟黄泉鬼市,但是想要那冥币,必须要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