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未说话,刘道士就又怒了,他冷哼道:“怎么滴,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于松柏我也认识,除了性格古怪了点之外,道爷我怎么就不知道他有什么不义之举?怎么到你这厮嘴里就活该了?当年关帝庙重修账上钱不够,道爷我不过是跟他商量了一下,那于松柏带着徒弟和几个朋友在庙里忙了半个月分文不取,甚至连庙里的饭都没吃上一口,我就不信这样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拐子吴也不惯着刘道士了,冷哼道:“坏人干了一辈子坏事,未尝不会良心不安干一件好事,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也难免犯糊涂做一次恶事,好与坏,不是看某一件事就能定了的。”
刘道士瞪眼道:“那你跟我说明白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儿,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觉得于松柏死了就死无对证你啥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要让道爷我知道你在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拐子吴道:“刘道爷,我问你,那于松柏是不是厌胜门的人?”
他这一句话把刘道士问住了,他道:“于松柏的确是会点鲁班厌胜术。道爷我听过鲁班门,可没听过什么厌胜门。”
听到拐子吴说厌胜门,我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我道:“这厌胜术,其实就是压胜术,其实就是一种巫术,用咒语,用东西来压制人,物,山精野怪,都叫压胜,压制它战胜它,那都叫压胜术,古代河流里面放石牛是压胜,春节放鞭炮贴春联也叫压胜,家家户户挂桃符,端午节的雄黄酒门前插艾蒿那都叫压胜,只是后来木匠的缺一门法子太过出名,再加上基本上的厌胜术都跟阴阳二宅有关,所以压胜,也就是厌胜术变成了木匠的代名词,压胜也被改为了木工厌胜一说。,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拐子吴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兄弟果然是有点见识的,这厌胜术自古有之,古时候木匠会,江湖郎中会,阴阳先生会,养蛊的会,赶尸的会,就连我们这憋宝一脉也都会点,走江湖卖把式的谁还没有个三招两式的傍身?只是后来木匠们的厌胜术打出了名气,他们还编了个故事说厌胜术的来源是鲁班祖师爷传下来的,大家也都只能只有木匠的厌胜术才最正宗,当然也确实是木匠的厌胜术跟寻常的老百姓打交道最多,所以世人只知木工厌胜鲁班门,可是这鲁班门跟我刚才说的厌胜门厌门子的却又是两码事儿。”
“愿闻其详。”我道。
“鲁班门尊的经是鲁班门,里面记载的是各种住宅工程上的厌胜,但是厌胜门尊的经却是《厌胜古经》,里面记载的却是各个流派的厌胜术,这里面的法术厉害程度绝对比不过鲁班的缺一门,但却是包罗万象,各种阴邪古怪的法子都有,更是结合了走江湖千门彩门中的骗术,一帮人把这个《厌胜古经》当成至宝,组织上一帮人马走江湖专门用里面的骗术做局,轻则是图财,重则害命,这帮人在江湖上有个诨号,就叫厌门子,我说句难听话,鲁班门当时其实没有那么过分,之所以被人嫌弃分崩离析了,就是被这厌门子的强盗给连累了败坏了名声,以至于鼎盛一时的鲁班门说没就没了。那于松柏的外公姓张,名字叫张大头,也是个老木匠,这件事我没记错吧?”拐子吴道。
听了这拐子吴说的有理有据的话,刘道士一下沉默了。
我来这里也不是追究这拐子吴憋宝的事儿,主要就是为了打探双鱼沟那复杂的情况,眼见着拐子吴说的头头是道,甚至他还知道这于大胆岳父张大头的事儿,我便知道我们这次才算是真的拜对了庙门,就赶紧对拐子吴抱了抱拳道:“这个我听双鱼沟的村长于国力跟六太爷说过,确实如此,于松柏还是被他的外公张大头给抚养长大的。”
拐子吴点头道:“那个张大头是不是看起来老实木讷?”
“嗯,听他们是这么说的。”我道。
拐子吴冷笑道:“他老实个卵蛋!这狗东西当年表面上是个鲁班门的木匠,可鲁班门的身份只不过是给他打掩护,实际上是个厌门子的头头,平日里领着十几号人马,专门在外组厌胜局,而且那厮心狠手辣,表面图财,稍有不合就害人性命,这便罢了,那老小子还会的一手采阴补阳法,专门祸害小姑娘,他主要就是豫东一带活动,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民国时期是不是有一个人绰号叫马屌阎王,马屌说的是这家伙有个马大的家伙儿,阎王是指这人做完局成了便罢,不成之后便改为明抢,杀人从来不眨眼。”
“马大的家伙,真有这么大的?”刘道士惊呼道。
拐子吴道:“不过是厌门里的一种采补邪术,配上药酒符咒还真能达到那种程度,不知道多少无辜少女死于他那马屌之下。”
刘道士这时候半信半疑,这拐子吴说的有理有据还让我们去打听,显然不是撒谎,可刘道士还是疑惑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张大头的事儿的?”
“当时张大头在一户大户人家家里做了一个厌胜局,他手底下有个人是个前清的秀才出身,他派这个秀才进了这户人家应聘上了教书先生,这大户人家老来得子,三门人就这一根独苗苗,那小少爷生的浓眉大眼,圆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