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拐子吴讲述的往事让我心中颇有些感慨,从小我就听爷爷讲述阴阳门的往事,各种神乎其神的玄门法术,刘见山的侠之大者,李神通的阴险狡诈,秦九爷的精明圆滑,牛二爷的神乎其技,王家的天子九局,还有刘见山死后百家血书报仇的忠肝义胆,爷爷口中的阴阳门神秘仗义,比起玄门的修炼长生大道更接地气。
可拐子吴口中的憋宝门厌门子比起爷爷说的那些阴阳门的故事,则更多了几分的江湖气,有法术有骗术,也没有什么道德包袱做事准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而这样的存在,其实往往才是老百姓生活之中能接触到的阴阳术士。
你说他们是骗子吧,他们手上却也有真东西。
你说他们是高人吧,偏偏做的又是各种下九流的术。
或许这就是玄门正宗与民间阴阳门和各种法脉基本不往来的原因,世俗江湖气息太重,而世俗江湖气息,有善恶忠诚奸诈侠义阴险,江湖本就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尔虞我诈血雨腥风。这里面发生的故事却更让人觉得荡气回肠。而这种快意恩仇的感觉,正是我所缺少的,因为跟在爷爷身边的耳濡目染,还有我身世带来的压力,让我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压抑本心。
这让我不由的想起了当时一本诗集里面收录的一首叫剑江湖的诗。
剑起江湖啸恩怨,月如霜。
西风落叶花飞谢,酒自浓烈向天洒。
侠骨峙魔心,杀气拨尘乱。
九万云集城压迫,挥叱咤。
巅峰对决长空裂,爱恨情仇一瞬间。
铁马嘶魂魄,赤血祭黄沙!
就拿这件事来说,张大头不肯接受憋宝人的歉意,执意要杀他,除了说他跟那条大蛇结拜之情,那大蛇也是他的摇钱树之外,还有江湖中人快意恩仇的意思,他如果接受了憋宝人的灵草这事儿作罢,不为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那跟着他的人也会觉得他这个带头人不讲义气,认钱不认人,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换成憋宝人这边,家中人被剥皮抽筋尸骨无存,尽管是门人有错在先,可毕竟已做了补救,你这样杀了人,我若是不招你寻仇,那我憋宝人不丢了面子?那时候的人讲究扬名立万,万儿就是名号,名号坏了成为江湖笑柄断然不成,所以明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也必须找人血债血偿。
当然,这些都是外话,回归正题,厌门子的人知道憋宝人必然会返回原地憋宝,这才会时隔两年之后把拐子吴的二叔逮个正着,可走江湖的人谁还不知道对方的几分底细?憋宝门的人要找厌门子的人也是十分简单,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不出两年的时间,憋宝人便把张大头为首的十几个厌门子的人堵到了一个客栈里。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斗法,几个憋宝门人一个个手拿着匣子炮,冲进去就是一通无差别的扫射,直接把躺在里面抽大烟的十几个厌门子中人全部都打成了筛子,作为头领的张大头见势不对,举起桌子砸向众人,手中丢出一个东西对着憋宝门的人砸了过来。
那个东西在空中冒出一股白烟,落地之后竟然化为了一个木制的机甲人来,正是鲁班术中的傀儡术,这木人由桃木所致,身子里面遍布机关,身子外面画满了符箓,关键时刻一口鲜血吐在其身上再配合法咒,丢出来可直接作战,这玩意儿还有个邪乎的点,不仅关键时刻能出来当傀儡打架使,还能挡煞避凶,所以还有一个说法说木工门人有个替死傀儡,其实说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这东西刀枪不入战力惊人,可说的是冷兵器时代,匣子炮打下来,一阵突突就给打的七零八落,其中一人丢了一团火符出去,木制的东西怕火,直接就把这木人傀儡给烧成了火人,可就这一耽误的功夫张大头就跳窗逃了出去,张大头见屋子里响枪又起火,大叫了一声土匪进城了,外面瞬间乱作一团,憋宝人想要再瞄准,他已经混进了人群之中脚底抹油开溜了。
张大头一人活了下来,手下的人都被憋宝人乱枪打死也成了光杆司令,他知道这是憋宝门来寻仇,要是普通的仇家倒也不怕,可这憋宝人手段了得估计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但是这事儿两方结成死仇如同绳子挽成了了死疙瘩想解开是难了。
可再死的疙瘩也有解开的办法,而旧时江湖上就有人专门吃这碗饭,此事唯一的转机就是找一个中间人讲和,这个中间人必须得有实力有威望,黑白两道得有面子,而且做人做事儿必须得两碗水能端平让众人都服气。
这种人出面讲和就是给人平事儿,收费不算高,他们求的就是个面子,你看面子找我,我指着面子能把仇家请来,我能把你们之间的死仇给解了,那是你们俩给我面子,传出去我更有面子,说来说去就是面子的事儿,收费不高就是因为他们赚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张大头就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南阳人,复姓诸葛,单名一个杰字,南瞎北九中神通,诸葛门前香火明,当时诸葛家族对外的人是诸葛清风,也就